声,望向劲风:“怎么?”
劲风:“没怎么,就是觉得你打算整晚都不睡了吗?”
夏安浅摇头,“没有睡意。”
东郭予跟她说,他在即溪有个未婚妻。其实那跟她并没什么关系,可有时候人的心理就是十分莫名其妙,在东郭予说了那番话之后,她心里一直不平静。她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好像这次去北海,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劲风看了夏安浅一眼,说来也奇怪,夏安浅跟鬼使大人终于确定了关系,按道理说,劲风是应该觉得高兴的。可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他高兴不起来。他初始的时候想不明白怎么会那样,如今总算是发现了为什么他会高兴不起来,因为感觉夏安浅也没有多高兴。
“安浅。”劲风忽然喊她。
夏安浅侧头,看向他。
劲风本来想问,难道你不高兴吗?可是想了想,两位来自冥府的鬼使大人都要去北海收拾那个鬼修,东郭予是丽姬的救命恩人,虽然跟夏安浅没什么关系,但总归是跟从前的故人有些关系的,大概夏安浅心里也有些感觉,至于是什么感觉,毕竟劲风不是夏安浅,不能十分感同身受,只是凭借多年的同伴情谊来推测而已。
于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劲风笑眯眯地,“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喊你。”
夏安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是到了曹公山,看到周围都没什么活物,所以脑子也不好使了吗?”
劲风被夏安浅的话一噎,觉得自己方才那欲言又止的体贴真是多余,正想要说话,可夏安浅已经不给机会他,飘飘然的走远了。
而此时黑白无常两位来自冥府的鬼使大人正凑在一堆,说着百年前林氏国以及最近那位鬼修的事情。
两人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到北海,顺便去一趟相王曾经所在的国家林氏国,商量完正事,白无常凑近黑无常,在他耳朵旁问道:“我先前跟你说,你最近红鸾星动之时,你那般泰然自若的模样,是不是早已心中有数?”
黑无常一愣,随即笑道:“我说白兄弟,你以为我还能预知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吗?”
白无常:“可你那时候看着,好似十分有自知之明。”
黑无常笑叹着揉了揉太阳穴,“并不是十分有自知之明,而是你既然算出我红鸾星动,那十有八九,便是逃不掉的。其实这些情爱之事,又有什么可逃?若心中真是喜欢,那就去喜欢,何必拘泥于是劫是缘。”
白无常眉头微蹙:“可是安浅——”
黑无常却抬手打断了白无常未了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安浅曾经是白水河畔的地缚灵,她如今虽然已经修成灵体,可到底与我们不同。她甚至连小天劫都还没过,又从何谈起要与我同寿?安浅也曾经问过我,都说人鬼殊途人妖殊途,难道就没有仙鬼殊途仙妖殊途么?我跟她说,有是有的,大概不论是仙妖还是鬼,比起凡人来,寿命都要长得多,因此即使殊途,也显得没那么殊途。”
黑无常微微笑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钢刀的刀柄,低声说道:“你知道安浅的境界如今停留在瓶颈期,还惊动了心魔的事么?”
白无常默然,半晌,才有些干巴巴地说道:“难道因为她如今修为停滞不前,还惊动了心魔,你就要和她双修么?”
黑无常被白无常的话一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什么双修?我跟你说这个,是想跟你说,我并不担心日后我与她如何,我只担心在我能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好好珍惜。”
白无常“哦”了一声,冥府的文判大人看着温润如玉,读万卷书还能占卜算卦知晓未来事,然而他也从未领略过男女之情,因此并不能体会他的好兄弟此刻的心情,只能干巴巴地附和一句。
黑无常看了一眼白无常,有些发愁。
黑无常:“你明明看着是个解风情的人,结果怎么是这样不解风情呢?”
白无常:“……”
黑无常叹息着摇头,觉得白无常在感情的事情上,顶多就是纸上谈兵的水平,因此也并不想将自己对夏安浅的心情跟他说太多。有的事情有的情感,还是自己心中清楚明白就好,何必强求他人非要懂得?
黑无常感叹了一番之后,又跟白无常说了几句话,然后十分重色轻友地将他的白兄弟扔在曹公山里自生自灭,然后去找夏安浅了。
夏安浅答应了要和他试试看之后,就将头上戴着的那个金环换了一个,换成了黑无常给她的一个金环。同样是金环,可是灵力却大不一样,意义也不太一样。鬼使大人暗搓搓地将夏安浅头上的金环取下来的时候,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两个人在一起了,要交换信物。他看中了夏安浅的金环,所以就用了一个新的金环和她交换,那就当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定情信物了。
就是当时鬼使大人看着固定着夏安浅一头青丝的金环,没好意思告诉心爱的姑娘,其实那个金环,早在鳍豚精白秋练还没入魔的时候,他就已经找好了材料打造好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送出去。
黑无常感应到夏安浅的位置,便身随意动,到了夏安浅的身旁。夏安浅正在翡翠湖边晒月光。
身穿着浅碧色衣裙的女子抱着膝盖坐在湖边的大石之上,如水的月光撒在她身上,瞬间让黑无常想起了当年在白水河畔的小小地缚灵。那时候的夏安浅,还是一身的鬼气,弱小却并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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