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碑上的经文是《周易》,国子监原有十三经石碑一百九十座,前朝覆灭之时太学被毁,如今只剩了这一座,保留着残缺的经文。
她并不懂这上面的文字,但是一看到这石碑,她的魂魄就像被吸走了一样,再也不能注目其他。
脑中涌现出一些奇怪的场景,这石碑立于一座大厦前,白白的高楼被分成一块块小格子,其后是一排规划整齐的教学楼。
是她的大学!
她想起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国都大学是她现代时候的学校,就是在古代国子监的旧址上建起来的。这石碑,也是国都大学的一道盛景,每年慕名前来的游客数不胜数。
稀稀落落的记忆不断在脑中倒腾,可是除了这些,其他的却梗在脑中出不来,明明近在眼前了,可她就是记不起来。
方姚伸手抚上石碑中一道道沟壑,这石碑就像连同古今的隧道,让她可以记起些微前世的记忆。
“我是…方姚,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儿。唯一值得骄傲的是我考上了国都大学,在大学里遇到过一个人,他叫......他叫?”方姚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这块石头能让她想起的不多。
“阿姚,你没事吧?”身后响起的男声略带紧张与关切,看着她苍白的脸,伸手将她放在冰凉石碑上的手握住,放在了自己掌心。
方姚牙关都在抖,面上毫无血色,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睁开浸着露珠的双眸,看见李言蹊站在身侧,嘴巴一扁,险些哭出来。
那石头说,她在大学曾遇到过一个名叫李姓之人,还未曾听完他的名字,手就被他拿开了。
方姚将手从他掌心抽出,复压上那石碑,这次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不只是李言蹊围了上来,刘芄兰早就觉得她神色不安,跟了过来。“阿姚,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方才你自言自语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本是以为她身子不适,结果却听到她喃喃自语,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
“阿姚,你是不是病了?”李言蹊更加紧张了,摸了摸她额头,并不发烫,可她眼睛无神,像是大病了一场。
“没事,我没有生病,就是再见到这块石头,让我不舒服。”她始终心绪难安,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李言蹊本不应出现在这里。
“你也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方姚看向刘芄兰,对方眼神丝毫不闪躲,半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
难不成仅仅是巧合?
“我想打听你的消息,并不难。刘博士这几天一直帮你打点,我一听闻她要带一个新人来旁听,便知是你。所以我来了。”
“来做什么?干嘛听到我的消息就巴巴地跑来。”恢复到闹矛盾的模式,方姚又开始难为他了。至于石头什么的就被抛到脑后了。
李言蹊像是没看见其他的两个人,低笑着讨好道:“不关心你的消息,我还关心谁呢?”
安隽和刘芄兰同时嘴角一抽,侧目看着这个突然满嘴情话的礼部员外。
别说他们了,方姚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不只对她说这种肉麻的话,还当着外人的面。
“呵呵呵,你…你没事儿吧?”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他了。
“我当然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李言蹊自然的揽起她的手,对方却巧妙的躲开了。率性堂学子开始陆陆续续离开,来往的人也不少,大庭广众之下,他要作甚?
“回哪儿去?我不跟你走。”今天的他格外反常,让她摸不着头脑。
“你想去哪里,我就送你去哪里。”他没有执着于带她回家,而是这样回答。
未等方姚回答,刘芄兰抢先说道:“当然是回我那儿,阿姚和我好久没叙叙了,不过住了几日而已,李大人不会这么快就要把她抢走吧?”
“只要她想,我就随她去。走吧。”李言蹊把愣神儿的她推着向外走,方姚还傻傻的不知所措。
直走到马车前,方姚面对着两辆马车,才终于明白自己要反抗。可是他却没有让她跑掉,半推半抓将她塞了进去。
再看刘芄兰,也没有表示反对,更没有救她的意思。因为安隽一直在和她说话。
“芄兰,马上重阳节,附近也无好山可登高。这两年你都没有休息过,何不请个长假,去找个风景秀美的山上小住一番?”
回答安隽的是冷漠的拒绝,“劳你费心了。我忙,不得空休息。你自己去玩儿吧。”言毕直接关了车帘,让人赶紧驾车离开。
另一辆马车里,气氛有些沉默,方姚看着外面,怕他直接把她带回李家,可是马车亦步亦趋跟在刘芄兰的车后,并没有如她想象的一般。
李言蹊端坐在她身侧,目不斜视,也不主动找她说话。方姚心中越发不安,悄悄看向他侧颜,还是如以往那般俊朗,只是猜不透他如今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一路无话,他竟这样闷声不响的把她送回去了。离开的时候只是和她挥了挥手,也并没有多说别的。
奇哉,怪哉。
“芄兰,他是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句话?好生奇怪啊。”
“没有啊,李大人平时就是这样,不太说话呀。还是说你们俩平时话很多?”听她又打趣自己,方姚忍不住笑了。
第二日下学,他又来了,还是一路无话。第三日亦是如此。
第四日,方姚忍不住了,学堂上已经有人在讨论礼部李员外每天亲自送妻子的传言了,那叫一个伉俪情深。只是不知道李夫人为何还住在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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