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游于花间,纵情山水。”
“那也是不愧于你这碧公子的名号了…”她笑了笑,又继续道:“如今你还是少来丞相府,免得惹人非议。”
“懂了懂了。”
那声音有些不耐烦,眼前忽然飘过一缕碧色,祭玉抬头静静地看着拂歌,只见红拂微微抬手摸向发间。
那里,多了一支白玉发簪。
拂歌身子微颤,然后欠身离去。
“好歹也是碧府传家之宝,你倒是放心…”
屋内只留下一声轻叹,祭玉拾起地上的笔,一时竟没了兴趣。
浑浑噩噩又是一日,晚霞刚起,伽叶便候在门口。
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伽叶看着祭玉竟愣了半天。
天地间仿佛只有那一点朱砂,女子静默无言,那抹绯红色的彼岸花额钿尽显冷艳。
祭玉见他默默地盯着自己的额头,抬手摸向那彼岸花笑了笑,“我自己画的,如何?”
“倒是多了些媚骨风韵。”
“呐…许久不曾画过了,都有些生疏了…”
“很好。”
“啊?”
祭玉愣了愣,随后原本黯淡的瞳中突然燃起了一点星光,“伽叶…不如我们找时间去趟南疆那里吧。”
“好,花灯会快开始了,拂歌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快些。”
祭玉点头,然后一路小跑出了丞相府。
大洲内的花灯会虽然是在同一日,但各国之间的习俗却也是不同的,比如云国,若是夫妻同游花灯会便需带着面具,那些剩下的佳人才子自是不需要的,但在祭玉看来,这倒有些以貌取人的倾向。
说是花灯会,倒不如说是选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池江楼是城中最大的食楼,如今伽叶挑了个较高的地方,倒是方便观赏。
花灯纵横,清荷池舞。
这景象倒是让人舒心些,窗外突然飞入一只羽毛呈暗色的蓝紫色的紫啸鸫。
那只紫啸鸫在伽叶指间停留了片刻便离去了,祭玉瞧着伽叶眉头蹙了蹙,然后放下茶杯,身子后仰。
“出什么事了?”
伽叶看着她沉默了半晌,才有些无奈道:“明月送来了消息,北庭御回了水极天,而今日城中有些水极天的人,不知在干些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了花灯会,他们这群人才安静了不到半日,这水极天偏生又来作乱。
“这时候会干什么?”
“不知…”伽叶摇头,“即是水极天的人不如直接杀了。”
拂歌这时从楼梯上来,祭玉眼帘微垂,然后轻声说道:“不了,今日还是不要大动干戈,若是发现他们有何异动,便直接杀了。”
祭玉视线又望向远方,过了片刻小二便将饭菜送了上来,祭玉起身,想着换个位置观景,却突然瞥见百里之外的清湖边立着一紫衫男子。
那一抹紫色坠落在尘世间,仿佛地狱妖莲一般。
祭玉瞬间离开了座位,冲出了房间,顺便留下一句话,“让七宿动手。”
伽叶面色一凝,显然也是看到了那紫色的身影,他回头对红拂嘱咐一句,也离开了房间,屋内瞬间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拂歌。
碧色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皎白的莲花濯而不妖,可云帝旿看着,却是分外无趣。突然衣袖被人猛拽了一下,他习惯性抬掌却还未有太多的动作,脸上便被人覆了面具。
面前的人笑魇灼人,额头的花钿冷暗妖艳。
“彼岸花?”
祭玉的动作微微凝滞,然后将那白鬼面具带在脸上,轻笑一声,“原来陛下也去过南疆一带。”
“嗯…”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也猜不透她的神情,“小时候去过,后来也带回了一株花,却是养不活。”
“那花…本就不能习惯北方…”
云帝旿还没有听懂她的意思,那人便又摆出一副夫子样,轻声问了句,“陛下是一人出宫?”
“不,朝熙和侍卫在远处等着。”
她似乎安心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仰头道:“那就好,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应万事小心,切莫任性妄为。”
也不知是湖中的花灯太过于迷眼,还是女子的眼神过于认真,他竟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臣送陛下去彧相那里。”
祭玉闪身站在了云帝旿的左侧,两人离开湖边没多久,就见几名白衣人在那里寻找着什么。
花灯会人潮涌动,两人虽带着面具,祭玉也不敢带他在人多的地方过分停留。
前方突然变得嘈杂不堪,女子的哭诉声和男子的斥骂声混在一起。祭玉刚准备带云帝旿离开,自己便被他随手一拉,站在一个适合的位置上看戏。
看了半晌,祭玉算是看懂了这其中故事,不过是一个负心汉为了另一位佳人要休掉自己发妻的故事,可偏生,这云帝旿看的是兴致勃勃。
她看着绚烂霓空吐了一口气,大着胆子将云帝旿迅速拉出了这是非之地。
“祭玉…”
云帝旿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支雕花木簪,抬手插入她的发间,语气有些戏谑。
“你说…若朕是那负心汉,你是那女子,该如何?”
祭玉见他还提及那事,不仅有些无奈,她有时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我这人向来心高气傲,若是被抛弃了便不会再回头去碰…”
“如此…陛下可要想好了…”
云帝旿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发间的木簪,竟分不清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万千烟火点缀着夏夜的星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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