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担心这个。余竞瑶松了口气。“若是陛下同意,那殿下会去吗?”
“会吧。”沈彦钦轻应了一声。
有这一句,余竞瑶心里便安妥了。只要他愿意去就好,这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呢。只要能帮他拿下出征的任务,他便可以加快成势的进程,摆脱如今的困顿,而自己又多了一次帮助他的机会,于他于己都是有利的。
余竞瑶暗暗下了决心,欣喜之刻,门外突然站了一个人。
“奴婢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妃。”是秦绾的小婢。
“殿下,我家小姐让奴婢唤您去后院一趟。”
“告诉她,我不会见她的。”沈彦钦语气冰冷。
“小姐说有要事相商,”那小婢说着,挑起眼皮偷偷地瞟了一眼余竞瑶,“是关于亭安侯和晋国公。”
听到“晋国公”三个字,余竞瑶微惊,可看看身边的沈彦钦,他更是惊讶,望向小婢的眼神蕴着浓浓的怒意,看得那小婢赶忙惶恐地低下了头,却也没有走,仍在站在门口等待着答复。
沈彦钦锁眉踟蹰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看余竞瑶,刚要开口就被她拦了住。
“殿下去吧。许秦小姐真的有何重要的事。”
“不用理她。”
“殿下还是去吧。”余竞瑶嘴角轻抿,淡淡一笑,“殿下若是不去,还道是我把着殿下,不让去的。”
沈彦钦神情依旧淡然,只眉宇间掩了丝困惑。见余竞瑶仍示意自己离开,便微微点了点头,瞧都未瞧那小婢一眼,直接唤了金童,去了后院。
沈彦钦一走,余竞瑶收敛了笑容,一张清媚的脸如腊月的湖面,冰封了一般。
事到如今还要用这些秘密来威胁才能见沈彦钦一面,秦绾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只是她为何要提晋国公,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日和秦绾的对峙,余竞瑶明白了秦绾在沈彦钦心中的位置,所以余竞瑶根本不在乎沈彦钦去见她。只是她不明白秦绾分明清楚沈彦钦对她的态度,为何还要执意留下。她应该比自己了解沈彦钦,以他的性子,何事做不出,威胁他岂不等于惹火烧身。
况且她是王妃引来的,余竞瑶自然知道王妃的心思,不过想借她给自己添堵罢了。秦绾不是糊涂人,她甘心被王妃利用,连名声都不要了?还有那两个铺子,余竞瑶一直不敢相信她会这般冲动。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真的肯为沈彦钦付出一切。
如果是这样,余竞瑶只觉得一阵发寒。秦绾对他有情,而沈彦钦却是一直在利用她。如今亭安侯落魄,她没有了价值,便弃如敝履。那么自己呢?
秦绾说的话,余竞瑶不是全然没往心里去,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皇后指婚,沈彦钦一点质疑都没有地便答应了,原来他娶自己也是有目的的。想来也是,曾经的国公小姐何尝把他放在眼中,轻慢,鄙夷。沈彦钦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娶就娶了。
对于自己被利用这事,余竞瑶不介意,为了保命自己何尝不是利用了沈彦钦。只是不知道日后的自己可还有何利用的价值,一旦自己帮不上他了,他会不会也像对待秦绾那样对待自己?看来自己果真是不能再懈怠半分,至于出征这事,她一定要帮他做成。
霁颜带着嬷嬷在拾掇食案,余竞瑶目光轻扫,搭在了那酒壶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它问道:“这酒哪来的?”方才她就看出这酒壶的样式,绝不是云济苑的。
霁颜看了看,应道:“是从王府食膳房领来的。”
自从余竞瑶讨回了沈彦钦的账务,便和王府断了金钱关系。这衣食用度,走的都是云济苑自己的账,不需要王府供应了,怎还会去王府食膳房领了酒?
“谁去领的?”余竞瑶颦眉凝望着那酒壶,好似还在哪见过。
“是新来的碧儿?”
“碧儿?我怎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谁同意她来的?”
余竞瑶神情严肃,霁颜也不是那不通透的人,回想刚刚小姐截下了三皇子的酒杯,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
“碧儿是前个来的,说是王妃配给秦家小姐的,一直在后院,不过她不太乐意伺候秦家小姐,倒是和霁容处得很好。”
提到王妃,余竞瑶瞬间都懂了,怪不得看着眼熟,这酒壶只怕不是从食膳房来的,而是春韵堂。什么不愿意伺候,王妃指派的任务,她一个小婢岂敢违背,都是掩饰罢了。王妃的那点心思,余竞瑶岂会猜不出。
“这酒倒是香醇。”余竞瑶捏着从沈彦钦手里夺过的那杯酒,嗅了嗅,想必也是难得的好酒。王妃倒是下血本,总不能浪费了,前两日珲王从皇帝那讨来了个有名无实的正二品辅国亲王之称,倒是应该贺一贺。况且他不是以酒为嗜吗,送他再合适不过了。
“让嬷嬷陪着碧儿,把这酒给送到珲王的临轩堂去,告诉碧儿,伺候珲王饮下了再回来。”
……
沈彦钦去了后院很久,余竞瑶等他未归便先去了沐室,回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坐在内室的床榻上。
余竞瑶绕过屏风,站在沈彦钦的面前。沈彦钦打量着她,许是刚刚沐浴过的原因,不施粉黛的余竞瑶竟是这般的清绝淡雅。
冰雪似的面容,在灯火下映得莹玉生辉;发髻轻挽,几缕未干的发丝还粘在额角,水珠沿着发尾滴落在她的肩头,殷湿了月白的寝衣。沈彦钦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她玉琢似的修颈上。看着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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