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昏暗的包厢里,头顶的吊灯忽明忽暗地转动,顾淮阳那张侧脸,极致冷硬,随着灯光的洒下,也若隐若现,他低了低头,看不清情绪,只是眉头轻蹙,微抿着唇,那浓郁的墨瞳此刻有些阴霾,本来不清不淡的脸顿时多了份淡淡的沉郁,周思楠却不自知,还沉浸在过往里,“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师妹会喜欢老顾?”他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老顾,又望向老徐,这句话他问的是与他一样身为旁观者的徐弈博,徐弈博小酌一口红酒,周思楠又道:“难道就因为他那副冰冷的外表,天,遇安怎么和一般人一样?”他难以置信,又大喝一口酒压压惊,又无限感慨:“老徐都结婚了,可惜了,我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老顾都不急,你急什么?”徐弈博看着低眉把玩着酒杯看不清情绪的顾淮阳,终于忍不住打压周思楠,顾淮阳冷冷扫了他眼,徐弈博又耐着性子补充:“别呀,我明天都要结婚了,你好歹不要这么冷嘛。”
“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会没有女朋友?”周思楠想起过去大学的日子里,那些整日在他周围转悠的女孩都是为了顾淮阳这座冰山。他苦闷地喝了口酒,“要是他早点找女朋友,说不定我的孩子都打酱油了。”
徐弈博顿时觉得周思楠的话异常有理,想过去,在学校的那些日子里,大多数人都是冲顾淮阳去的,顾淮阳冷冷扫了眼埋怨他的男人,毫不客气地打击,“就算没有我,你的孩子也打不了酱油。”
本来还在疑惑中细细深思顾淮阳话里的话,顾淮阳摇晃着高脚杯,轻抿了一小口酒,又平静的补充:“以你的资质,还是一辈子打光棍吧。”
就在两人诧异的时候,顾淮阳已经放下了杯子,站起身子,望了眼平静瘫着的斯诺克桌,朝徐弈博淡淡邀约:“打一局?”
徐弈博无所谓地耸耸肩,淡定应战,“可以。”
周思楠看着自己被忽视了,不由激动地指了指自己,“我呢?”
顾淮阳偏头扫了眼跃跃欲试的周思楠,面无表情地回答:“你唱首歌助助兴。”
徐弈博已经起身,听到顾淮阳一本正经的话,又看了眼已经由诧异到不知所措疑惑的周思楠,哭笑不得,顾淮阳这是欺负人了?还是周思楠?徐弈博走过去拍了拍一脸蒙逼的周思楠,又看了眼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顾淮阳,决定偏头安慰周唱的好听,你来唱歌好了。”
“可是……”周思楠还在犹豫,徐弈博又道:“你台球又打不赢他,难道等着被顾淮阳秒杀?你看看他那副冷着脸的凉薄模样,他绝对是因为你那些话生气了,你知道他向来小肚鸡肠,等下你还不被虐哭?”徐弈博给他分析了下厉害关系,周思楠二话不说便大步去了点歌台。
徐弈博好笑地望过来,顾淮阳已经不动声色上下打量起徐弈博来了,结果被虐哭的是徐弈博,打了三场,每一场,顾淮阳都让他先开球,然而他都只碰过一次球,然后顾淮阳火力全开地把他给秒了,而刚开始,徐弈博进了两个球就在得瑟时,顾淮阳便不动声色立了规矩,喝酒,一场一瓶,输了的喝,徐弈博还在犹豫,毕竟他知道顾淮阳的球技还不赖,顾淮阳看着有些犹豫不决的男人,道:“怕了?我们不过随意玩玩,喝酒只是助兴。”一旁的周思楠闻言也围观,徐弈博想到刚刚顾淮阳开球就失误,还是连着两次,他今天估计状态不佳,而自己还不错,于是一口答应,毕竟徐弈博也好奇顾淮阳很醉酒的样子。于是他输了两场,一边自顾自唱歌的周思楠看的一个兴奋,还好不是他和顾淮阳打,太狠了。徐弈博欲哭无泪,他已经喝不下了,再喝就要吐了,在最后一场时,劝慰:“老顾啊,我们就是随意玩玩,不要那么认真。”
顾淮阳没有说一个字,不过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开始擦拭球杆,再一次秒了他,然后在徐弈博看着新开的酒颤抖时,顾淮阳凉飕飕地说:“为什么随便玩,你不知道我小肚鸡肠吗?”徐弈博拿着酒瓶听到他的话,怎么这么耳熟?
结果,徐弈博喝了三瓶红酒,醉倒没醉,只是他觉得肚子喝了太多酒,不怎么舒服,他喝完酒后顿时茅塞顿开,揪着顾淮阳的衣角问:“你是因为我刚刚和周思楠说的话,你报复我?”顾淮阳直接挣脱开来,看着徐弈博红润的脸,淡淡说:“不止。”
什么叫不止?只是徐弈博终究也没有想明白。
……
苏文青的婚礼是在l大办的,空旷的绿色草坪,就和很多普通情侣一样,他们在最好的花季相知相识,但却很少有人和他们一样,有个好的结局,步入婚姻。
宋遇安曾经幻想过这一刻,她和顾淮阳,一个穿着白色礼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肩并肩走进结婚的礼堂,可惜,她是伴娘,而他是伴郎。她成不了他的新娘,他以后也会是别人的新郎。
两个人跟在新娘身后,一白一黑,随着摇曳散落的白色花瓣,空中弥漫着悠扬婉转的歌曲,慢慢往前走去。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目不斜视的男人,他的侧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也许他也为徐弈博开心,眉头舒展,那唇角恰到好处的微微勾起,很浅很浅的笑意,就这么往前走,倒有些慵懒矜贵的气质了,这么近的站在他身旁,听着周围人的起哄叫嚣,主婚人妙语连珠,新娘新郎认真地宣誓,就好像大家在见证她和顾淮阳的婚礼。
“请新郎亲吻新娘。”遇安胡思乱想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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