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薄一伟,到今时今日我才真的确定我所托非人,如果说在今天之前我还对你抱着那么一点点幻想的话,那么现在我已经彻底对你死心。”黎筱缓缓坐直,抬头看着他,不悲不喜。
薄一伟心里似乎被这样的黎筱勾起那么一丝愧疚,但他立刻无视这种感觉,厉声道:“别给我扯开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昊昊的确是你的亲骨肉,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但由此造成的后果你自己承担,我回答完了。”黎筱面无表情的说道。
薄一伟眯起双眼,使劲的盯着她,盯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移开目光,不再说话。
他相信了。
也不得不相信。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可以隐藏你的心思,但眼神却骗不了人,做错事被人这么直直地盯着,多少会有点心虚,可黎筱就那么不闪不避的任由他盯着,眼里半点心虚都没有,有的只是心灰意冷。
薄一伟的气势慢慢弱了下来,一时之间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继续闹下去,强逼着她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那么结果出来后他一定下不了台,可要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黎筱此刻可以说是心如止水,再也不会为眼前这个男人起半点涟漪,她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睁开双眼,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道:“你来了也好,趁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薄一伟是特意请假来找她的,所以这会儿是下午两点多,距离民政局下班还有一段时间。
“你……”不是要去法院解决吗?薄一伟疑惑的皱眉,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
黎筱淡淡地说道:“你没为丁卉的事情找我麻烦,不就是为了让我撤诉吗?我已经撤诉了,我只要昊昊,别的都不要,如你所愿。”
她现在已经不想再去争什么了,只想尽快办好离婚手续,然后跟这个男人划清界线,最好一辈子都别再有任何联系。
丁卉的算计,薄晶晶的挑拨,这些她都已经不在乎,也不想再在乎。
心很累,前所未有的累。
就当她圣母了一回吧。
薄一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后,说道:“我回去拿证件,一小时后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响起,黎筱像失去力气一样跌坐在沙发里,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着。
她应该要哭的,也很想哭,但就是半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你被伤害得遍体鳞伤,明明心如刀割却怎么都哭不出来。
一个小时后,两人在相隔一年多后,第二次再次走进民政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刻意安排,给他们办理离婚手续的那人,恰好就是当日给他们办理结婚手续的。
黎筱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因为觉得那天是值得铭记终身的好日子,这才记下了这个工作人员的脸。
在同一个人手下办了结婚和离婚,不得不说真的很讽刺。
拍照,依例被询问,签字,盖章。
当拿到那本作废的大红色结婚照和那本新出炉的暗红色离婚证时,黎筱的面部终于有了波动。
她在笑,笑自己识人不清,傻乎乎的赔进感情和真心,稀里糊涂就嫁了;笑自己被爱情蒙蔽了双眼,以为爱情就是一切,只知道付出却不求回报。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两人又去了一趟相邻不远的公证处,薄一伟签字同意昊昊改姓,从此不叫薄昊,而是黎昊。
走出公证处后,薄一伟难得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似乎确实做得有些不地道,于是拉住欲走的黎筱,语气柔缓的说道:“昊昊的抚养费每个月我会按时打到你卡上,如果有缺钱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黎筱拉出自己的手,抬眸看着他,心里一片冰冷。
夫妻那么久,这还是薄一伟第一次主动提出给钱,以往虽然每个月他会给一千家用,但每次给钱时脸色都不好看,就像她是个讨债的一样。
黎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婚姻就是个笑话,不折不扣的笑话。
将近两年的青春和时间,就耗费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她当初真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没有回答他的话,黎筱转身走人,拦了一辆的士便离开了。
薄一伟没有直接上车,而是站在路边注视着她离开,即便的士从他面前经过,但坐在车里的黎筱一直目视着前方,权当他不存在。
两人从认识到离婚,将近两年,这时候的昊昊不满一岁。
这一对夫妻离婚了,而另一对夫妻则开始闹离婚。
当熊磊回家找到薄晶晶,跟她解释自己跟黎筱绝对没有任何私情,让她不要在她哥面前乱说时,已经被怀疑冲昏了头脑的薄晶晶愤怒地说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去找黎筱对质了,所以跑我这儿来补救?我告诉你,没用!除非亲眼看见昊昊的亲子鉴定结果,否则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其实刚开始薄晶晶还没有这么偏激,她还是相信熊磊的,但坏就坏在熊磊好不容易回来了,没跟她说一句好听的话,也没问她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张口就是黎筱。
人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负面情绪便会被放大,特别是像薄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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