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特地晚些来。韩蕊和阿珍对视一愣,原来如此,阿珍忙向沈秋风打听出了什么事,沈秋风指了指林墨桌上,两人这才看到在一张微黄的纸上写着寥寥几笔:今日有事不能来,大家自行安排。
见了纸条,大家都各怀心思回到自己的座位,彩绘组里一时有些安静异常。阿珍只小坐了一会儿,便推说头疼,早早走了。沈秋风则搬了把椅子坐到韩蕊身旁明目张胆地陪她。韩蕊低头看画稿,沈秋风也看,韩蕊起身拿颜料,他便在一旁捧着颜料盒。
过了半个时辰,见韩蕊眼里还是只有画稿没有他,沈秋风开始捣乱,趁她不备,抢了她的画稿,非拉着她陪自己出去走走,韩蕊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傍晚,韩蕊提着灯笼来到百凤楼,迎面吹来的风里夹杂着木料的清香和涂料的味道,画室的门敞着,韩蕊走进去,看到林墨手里握着笔站在桌前,不知为何,迟迟不落笔。韩蕊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面前的纸也是一片空白。
林墨看见韩蕊,没有抬头只是低声道:“你来了?”
韩蕊咳嗽了一声,小声问:“你在画什么?”
林墨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笔说道:“还没想好。昨晚有人被木料压了,我去看了看,压伤了肩膀,我开了个方子,给他煎药,估计今晚他该又疼得睡不着了。”
韩蕊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你今天不在。对了,你的方子里加了黄芪吗?”
“黄芪?没有,我用了红花、桃仁、乳香、没药、当归、川穹。”林墨有些不解地说道。
韩蕊脱口道:“不够,我爷爷以前在清灵山,常帮人治疗跌打损伤。他说如果受伤之后只顾着活血化瘀是不行的,还要补气,只有正气扶起来了,其他的药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不然虚不受补,没什么效果,要是伤者大汗不止更应如此。”
没想到韩蕊还懂得医术,这让林墨对她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的汗不多,可是一个劲地喊冷。”
韩蕊道:“那就再加些甘草和白芍,调和营卫。出冷汗表示他的伤在加重,如果正气暴走,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伤者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林墨注视着韩蕊,从她眼里他看出一种毋庸置疑的的从容和沉稳,林墨道:“好,我这就带你去看伤者。”
夜幕已经降临,一路上黑漆漆的,林墨走得很快,韩蕊要提着一口气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林墨带她走的是条小路,四周布满小叶黄杨之类的灌木,道路曲曲折折,高低不平,非常隐蔽,若非有人带路,谁也不会想到这灌木丛中还会有路。
林墨大步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不过在有石块或土坑的地方,林墨都会转身提醒她注意脚下。
韩蕊走得跌跌撞撞,十分吃力,好在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就从灌木丛中穿了出来,走上了一条青石板砌的路,沿着这条路,两人来到一个石洞前。
林墨上前拍了拍石门,门缓缓打开了,出来一个银发老者,见到林墨,恭敬地喊了一声:“林教主!”眼角一瞥,看到了韩蕊,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
林墨道:“不碍事,这是我手下的韩蕊,对疗伤比我内行,我特地带她过来看看。”
听到林墨这样说,银发老者不敢怠慢,连忙退到一旁,恭敬道:“两位请进。”
关上石门,银发老者举着火把在前面带路,三人走在石阶上,穿过三个洞门来到一间石屋前,银发老者的声音有些嘶哑又透着几分担忧:“他很疲倦,没有吃饭就躺下了。”
老者伸手转动石壁上的铁环,石门开了,林墨走进去,韩蕊看到在一张巨大的石床上,躺着一位身躯壮硕的男子,他身上盖着厚厚的藏青色的被褥,身体在不住颤抖,双目紧闭,呼吸声沉重。
林墨转身对韩蕊说道:“他的伤在左肩。”
韩蕊走上前,打开被褥的一角,露出左肩,她伸手捏了捏左肩,又解开他的前襟,查看伤口。
林墨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韩蕊清了一下嗓子,回头说道:“他不是被木料压伤的,是被巨石砸伤的,他也不是昨晚才受伤,从他伤口的颜色看,他伤的时间更早,应该是昨天早上就受了伤。”
林墨眼睛里闪出冷冷的光,看向银发老者:“这是怎么回事?”
银发老者大骇,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林教主饶命,他,他的确是昨日上午受的伤,用了一点药,睡了一觉,结果晚上吃饭时全吐了,浑身哆嗦,大汗不止,还一个劲地喊冷。我瞧着不对劲才派人去找您,都是属下的错,不该隐瞒病情,属下甘愿受罚。”
林墨皱眉道:“先不说这些,救人要紧。韩蕊,你看该怎么办?”
韩蕊对银发老者说道:“用铜盆端一盆开水过来,最好是沸腾的那种,再拿十条汗巾,我要帮他清理伤口。”
银发老者诺诺道:“好,我这就去拿。”
不多时,银发老者端来一盆热气腾腾水,林墨问:“我能做什么?”
韩蕊道:“你把汗巾打湿递给我。”
林墨把打湿的汗巾一条一条地递给韩蕊,韩蕊麻利地擦拭完伤口,又找他要了一条干爽的汗巾包住伤口,一手按住那人的肩部,细细地捏,一手扭转他的手臂。只听咔嚓一声,惊得林墨脸色一变,眉头一蹙,正欲发话,突然听到伤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才舒缓了眉头。不多时,伤者脸色慢慢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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