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乎我的秘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褚黎心中有百般的不愿,到头来这件事他竟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我说过的话自会兑现。”他转过身,踏入了来时的路。
他到山镇来,是为了喻衍, 因为遥在国都听到了这里关于喻衍姻缘庙的传说,才不远千万里的跋涉来到这片荒芜之地。
魏涟, 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魏国的十七皇子,是他父皇和群臣列出的,需剿灭的三国余孽名单中的名字之一。而卫展与他是旧识, 或许卫展也是那名单上的名字之一,亦或者是那名单上一人的后人。
他姓褚,天下人皆知的国姓,卫展要瞒着他或许正是因为如此。
他母妃说过, 世上罪人无数,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无不罪大恶极,唯有因为灭国无家可归,在世上没有立足之地的人,最没有罪。但这些人却是掌权者最忌惮的,所以即使过了十几年关于他们的通缉仍从没有停过,即使他们死了,他们后代也无法安宁。
如果是这样,他并不介意卫展的身份,更不会将这件事报告给他父皇,可是卫展显然不放心他。
他一步步走入来时的积雪冰封之路,“山神的事情是你要查的,与我没有干系,我知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我跟着来只是为了你我当初的约定。”
“这件事结束后,你只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即可。”
说完他便往山下走去,身形越来越远,消失在了喻衍面前。
待他消失在视线中,秦先生大笑,“没想到他竟会真的走了,喻衍不亏是喻衍,不仅将褚隼拿捏在手中,就连他儿子也对你言听计从。”
褚黎走了他便没有什么顾忌了,喻衍眼中危险堆积,骤然起身靠近秦先生,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先生显然不会武功,他的身体也比喻衍想象中要轻很多,轻易便被喻衍制住了。
“什么人?”他脸色变也不变,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被喻衍扼住了脖子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变。
他的双手贴上喻衍的脖子,一点点往上,揭开了喻衍的面具,“我可是在这里陪了你二十年。”
他掰开喻衍卡住自己脖子的手,“只剩我们两个人,不如好好谈一谈,我已在洞内泡好了茶,咱们可以慢慢谈。”
“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
喻衍只得随他入内,洞内还是那个样子,除了那个在洞内的正中间的玉棺,一切摆设犹如平凡人家。
秦先生入座,紫色的红砂壶与几只茶杯摆在石桌上,他倒茶,袅袅热气升起,香气扑鼻。
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喻衍入座,如话家常,“这颗桃树聚天地之j-i,ng华,用它的花瓣泡茶于身体有益。”
喻衍坐在他对面,却没有喝茶。
“你怕我下药?”他脸色才变了,皱着眉头,很不开心。
“我不是来与你喝茶的。”喻衍连茶杯都没有碰,他可不会忘记,魏涟让他浑身瘫软的香就是他给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中招。
“唉,我只不过是想和你喝杯茶而已。”秦先生只得放下茶壶茶杯,无比惋惜,“你好不容易醒了,我还想终于可以与名震四国的喻衍畅谈一番了,看来是畅谈不成了。”
“我本来打算等你醒来的那一天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没想到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你了。”
终于说到了他想知道的,喻衍听他一字一句缓缓道来。
“这二十年,你一直都在这个玉棺中,是我一步步将你复活的,是我将你从那个喉咙断裂、鲜血流尽的喻衍,变成了现在鲜活的样子。”
他情绪激动,紧紧握住喻衍的手,力气大得就连喻衍也无法挣脱。
“你可知你的复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看向喻衍的目光中闪着无尽的兴奋,好像喻衍是值得他永远骄傲的杰作。
“自记事起我便沉迷医术,再难治的疑难杂症我都愿意去尝试。对我来说,花一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久去研究、去治好一个人,比什么都快乐。”
“从一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后来再没有任何病症可以难到我,到了某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只是治好已经没有意思了。治好了又如何?人终究会死的。这时我便想,花可再开,树可在绿,人是否也能起死回生?”
喻衍以为与魏涟相比他是理智的,现在看来他比魏涟更加疯狂,疯狂百倍。
“我一直在尝试,可是没有任何的头绪,直到二十年前,”他的眼神飘远,“那时,名震四国的喻衍的死讯传遍天下。”
那时,他正陷入苦闷,试过了无数次都没有丝毫的头绪。
“我永远忘不掉那一天。”
·
不足一月喻衍的死讯便传遍四国,有人说他被魏军埋骨漫天黄沙,有人说他被沙漠里的狼啃食,只有那天在城墙上的将士才知道,他的尸体是被空中盘旋的巨鹰叼走,不知去向。
疯狂的青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r_ou_|体,他从有要起死回生那一刻便想,他要起死回生的人一定要是一个大人物,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喻衍满足他一切的要求。
尽管喉咙断裂,尽管脸色青黑,但是仍然难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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