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你跟千羽的恩怨,你有今时今日又何尝不是昔年所累?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也算是他们的恩人。为何到了最后他们能双宿双栖,而你却孤独终老,日日夜夜受诅咒所困而不得脱身?”
音落,老妇人合上眉眼,脸上的褶子逐渐消失,松弛的肌肤快速紧绷。
微光中,耄耋老人突然成了芳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花容月貌,美艳无双。
她坐在那里,如同画里走出来的娇娥,带着清尘脱俗之色。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她便是这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在昏暗的光线中。只一眼便足以惊心。
“这么一看,还是那副丑样子叫人见着舒坦。你这模样真让人难受,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你才是狐狸精,我这真正的九尾狐,反倒甘拜下风。”白姬轻叹一声,“也难怪,当年的霍廷业会如此钟爱这张脸,以至于至死不忘。到了今时今日,仍是……”
“白姬,你还想说什么?”夏千月冷眼看她,“我的诅咒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都没关系,你别总把人心看得太坏。妖有正邪之分,人也有好坏之别。收起你的狐狸媚功。这对我不管用。”
“你跟他都联手了,还对着我说这些,不觉得虚伪吗?”白姬笑盈盈的轻嗤,“心那么大,嘴上那么假,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你?当年那个驰骋沙场,说一不二的夏将军,历经千年磨砺,早就不是最初的你了。”
夏千月起身,“白姬,你知道得太多了。”
“我知道得多倒是无妨,毕竟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要楚羽的性命。我要解除诅咒获得重生,而你又何尝不是呢?哦不。你的心思比我更甚一些,你要的不止是楚羽的性命,还有……”白姬笑而不语。
夏千月低笑一声,俄而长长吐出一口气,“白姬,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何况我已经见过楚羽,她跟她前几世完全不一样了。”
“因为现在的霍廷业,宠着她护着她,一如她还是夏千羽的时候,连命都舍得给她。”白姬靠近夏千月,笑得凉薄,“他的命还是夏千羽的,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觉得难受吗?如今你连自己都保不住,就算跟他联手了又有什么用?他出不来,你也办不到,只有我……还是自由的,是可以被利用的,不是吗?”
“你想让我们利用你?”夏千月冷了眉目。
“那一日在永安寺,你做了什么?”白姬笑问。
夏千月不语。
“那是你的葬身之地,也是你元神被困之处,她来找你了……你强行把记忆往她的脑子里灌,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某些东西放出来吗?”白姬笑得尖锐,“他要出来了?是吗?”
“他一直在外头。”夏千月冷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可他每一世都失败。”白姬嗤冷,“那一缕意识幻化的,果真是个没用的。”
这话刚说完,白姬的身子突然被狠狠的甩出去,顷刻间砸在了廊柱处,当即喷出一口血来。
黑影幽幽的站在角落里,黑色的斗篷遮去了一切,只露出微抿的薄唇,唇角微扬,音色如故,“白姬,你的话真是越来越多了。”
白姬身子一僵,起身之后竟带着几分畏惧之色。她微微退开少许,眸色微恙。
“怎么,对着夏将军就各种挑唆,如今对着朕怎么不说了?白姬,这些年朕为何失败,你心里很清楚。你要解除诅咒,朕也要解除封印,可楚羽若是死了……幽冥血就会随之作废进入轮回,朕还如何解封?”下一刻,他突然伸出手。
白姬窒息的瞪大眼眸,他的手已经捏起了她的脖颈,“朕虽然还没出来,但如今敛了不少人间魔气,要杀你还是有可能的。”
“我没有动楚羽!”白姬瞪大眼眸,“她还活着。”
“就因为她还活着,所以你也才能活着。”他冷哼,“你坏了朕多少次好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想拿回狐皮重续九尾,最好乖乖听话。朕能扒了你的皮,也能拆了你的骨头。”
语罢,黑影消失。
白姬当下喘着气,一回头,那人已经进了夏千月的房间,冷冷的坐在案前。他永远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他自己。
揉着生疼的脖颈,白姬僵直了身子,“你的封印已经松动?”
“何止是松动,只差最后一步,朕就可以出来了。”他低低的开口,“白姬,你我也算恩爱一场,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千羽根本不会死。你自己说吧,如今这最后一世你该如何补偿?”
“你也知道这是最后一世,只要楚羽在二十岁之前死去,我的九尾就能重续,我便可以重回九尾狐籍。只要我潜心修行,来日定可白日飞升。”白姬站在门口,“你自己都说了,咱们也是恩爱一场,可你扪心自问,你所谓的恩爱,何尝不是利用?利用我彼时的肉身,太师之女的身份,坐稳朝堂?”
白姬冷然,“当年逼死夏千羽的明明是你自己。如今却要怪我?将她打入冷宫的是你,要封后的也是你,最后她心死如灰。这可怪不得我,是你自己贪恋权位。”
“若非当时元神未醒,朕岂会这般蠢钝不堪,错失良机。”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白姬,你如今的选择是什么?还想单打独斗,与朕对着干?”
白姬苦笑两声,“这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何苦要掺合着我?我修行千年不过是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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