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不甘,“我哪里是又要面子又要里子,这些年,你避着我,也为难着你自己,我,你要我如何做,只要你告诉我,我都照做便是!”
母亲摇头,开口道,“你觉得我该要你做什么?都过去了,往事已矣,再提无益。你走吧,没事不要过来了!”
“元君,难道你我之间,真的只能是往事了?”
“你走吧!就让我和瑶瑶好好呆几天,你以为我还有几天好活?”
“元君!”父亲语气仓惶,几预开口,终究没有发声,侧面叹息,转身退出了房间,走了出去。
“母亲?”我从母亲怀里坐起来,看到母亲面色苍白,眉目凄凄。
“无事。”母亲看着我,安抚般地微微一笑,奈何浑身无力,陡然松懈竟是坐不住,僵僵往后倒去。我马上上前抱住母亲,只是我的力气不大,最后只得和母亲一起倒在床上。
“母亲!”
“无事,无事,”母亲仍旧安慰我,“我躺躺就好,瑶瑶不要担心。”
母亲握着我的手,奄奄一息,很快就睡着了。我看着母亲雪白的脸色,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屋里静得可怕,好几次我都几乎听不到母亲的呼吸之声,颤着手去感受母亲的鼻息,感觉到有微弱的暖气抚过食指才稍稍安心,后知后觉中只觉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春分将至,天却陡然下起了雪。母亲的病愈发不好,大夫开始说郁结于心须好好将养,药一直吃着,却还是日渐消瘦,太医都请来看了,都是束手无策。我一直陪着母亲,每日里除了想着法子跟母亲逗趣,也是别无它法。宝儿每日傍晚都来,看看母亲,宽慰宽慰我,沐休的日子就宿在这边,大部分时候夜里都回谢府。二哥三哥虽住在家里,但朝中事多,除了每日匆匆问安,反倒比宝儿呆得时间还短些。
听说,皇上又晕厥了一次,醒来后精神也没有恢复过来,一天天身体也每况愈下,朝中虽表面风平浪静,却难免人心惶惶。
这日,日出雪化,我哄着母亲吃下药,服侍她睡下,看到久违的日光,心里也舒然许多,想着好多日不曾回去看望公婆,遂跟吴婆婆交待一番,就回了谢府。
宝儿和公公都不在家,婆婆在理帐,我去给祖父祖母请了安,回房收拾了几件衣服,预备跟婆婆告罪再回娘家。婆婆很是体谅我,还让下人准备了补品药材,让我带给母亲。正和婆婆说着话,下人来报,说九方谭来访。
“老先生?”
“我去你娘家,听说你回来了,就转到谢府。”九方谭行色匆匆。
“老先生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需回东宇一趟,此番是来与你辞行的。”
“老先生要回东宇?”
“是,东冉王抱恙,我须回去探望。”
闻言,我点了点头,老先生和东冉王同宗,又精通医术,东冉王生病,他势必要回去的。不过,他回去了,那皇上那边,要怎么办?皇上那里一直不太好,如今已是听天由命,皇上如果真的撒手人寰,但对于谢贵妃却是大厦倾倒,谢家命运如何也是听之任之了。我咬着唇,想说出心中的担忧,又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的担忧。”九方谭见婆婆下去让下人沏茶,五月也避让了出去,就开口道,“皇上的身体,我也无从下手。”
“老先生的意思,是说皇上真的是生病了吗?”
九方谭点点头,说道,“其实我以前也有怀疑过上任东冉王是病疾离世,但当时我并不在场,一些细节无从知晓,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如今看到皇上的情况,经你提醒,我这才觉得恐是有联系的。只是我擅长外伤,于内伤病理涉足不多,这短短时间,虽看出皇上不妥,却也不知如何医治。”
“太医虽未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也是看出皇上的不妥了。”
“所以这次我回东宇,也是想看看东冉王的情况,再和皇上这边比较一下,若症状一般,那就可以肯定了。”
我点头,如果东冉王也是和和皇上一样,昏厥落发精神萎靡,那应该就是家族遗传病无疑了。
“如果确定了是遗传病,那又怎么治呢?老先生可有治疗方案?”
“若真如我们料想那般,”九方谭摸摸胡子,顿了顿叹息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算是真龙天子,也逃不开生死轮回。”
听到九方谭的话,虽然与我所料分毫不差,但心里还是陡然空了一下,抛开依靠一说,皇上其实是个非常温和的长辈,如果说他得的是遗传病,可我明明知道却帮不到他,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备受挫败。书到用时方恨少,以前我总觉得学医没多大用处,但现在却恨自己学得太少了,如果我多看一些病例,这个时候是不是会有些启发?
不过,若真是遗传病,即便是在现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或许是错的。”九方谭说,“况且,今上也是花甲之年,若当真如猜想,也是天命不可违。”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只盼着是我们想多了。只是,我抬头看着九方老先生,心道,老先生走得突然,是不是也是觉得不好的缘故?
“只是,如果出了意外,”九方谭有些受不住我的眼神,终究还是问道,“你们谢家,可做了打算?”
我怔住,果然如我想的那样,九方老头也是觉得事情不妙,索性都是束手无策,不如眼不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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