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对着谢宝儿福了福,我也不管他的挤眉弄眼,就不紧不慢退了出去。
“谢公子,我家二爷请您去三爷书房宽坐!”身后,大武说道。
“不去!小爷我哪也不去!”听着谢宝儿怒火中烧的话,我就跑得更快了。
今天真是热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果然人多是非多,不知一会还会发生什么呢!我惹不起也应付不了,难道我还躲不了么?对,我就躲在房间里,等到人走茶凉了再出去!
一时无聊,就翻了本诗集来读。功夫也不是白花的,最近我的文学造诣越来越高了,看我的人走茶凉用得多么恰当。正鸣鸣得意间,却听得大嫂的丫鬟红鹊来报,说午膳夫人要亲自宴客,举府都要作陪。
我最不喜吃大席了,吃不饱还得沾染酒气烟气,怎么做了封建女子还是要吃大席的。今人那么多人,会消化不良的好不好,嗷……
可是红鹊说,九方谭说二嫂母子安康,且又答应每隔半月来府里诊视一回,给足了面子,母亲作为一家之长,合该出面答谢。我就是再不愿意,母亲的话还是要听的。
来到饭厅,见已经摆好了两张八仙桌,离了五六步远,中间还用一只屏风隔着,我心下了然,就绕过屏风到了里面。一时,母亲二嫂大嫂都来了,三哥也带着文翊白子敬到了外间。又不多时,就看到二哥领着两个人影进来,三哥等人站起身来。
“都坐都坐!”隔着屏风,就听见九方谭不甚在意的招呼大家,又道,“这是做什么?”
“哦,”二哥会意,“老先生不吝垂诊,家母想亲自感谢。”
“我问这屏风是做什么的?”九方谭语气很不高兴。
“因是女眷——”
“什么女眷男客,没这许多讲究!”九方谭打断二哥。
闻言,二哥一僵。我也是一愣,这个怪老头!一旁的母亲却是无甚表情,站起身来,对着屏风那边一福身,“老先生,有礼了!”
“夫人在?”九方谭提声对着屏风后问道。
“是,老先生大恩,王府感激不尽。”
“机缘巧合,小事而已!”闻罢,九方谭不在意地回了一声,拉开一张椅子坐到八仙桌旁。
“于老先生是机缘小事,于我们则是求而难得。”说着,母亲就命人上来撤屏风,“还请老先生多饮几杯酒水,自在随意用一顿便饭。”
母亲也无甚虚话,只是简单一句,却不料很是投了九方谭的喜好。只听九方谭哈哈一笑,挥手道,“正是这话。大家自在随意,才能吃得开心,没得喝个酒还得讲究些虚礼,这样面对面的,才喝得痛快!”
屏风撤去,虽是分了桌子,却都看得清楚。此时,我面对正门而坐,众人也都坐下。那边桌上,九方谭坐在左边,谢宝儿坐在他下首,三哥背对着我们,二哥面对这我们,白子敬和文翊坐在右边。
文翊一身笔挺,目不斜视,一身黑色衬得他气质高华,竟比第一次好看不止一点,我不禁悄悄又看了几眼。不料却感受到另一束眼光,我转眼,就碰到谢宝儿咬牙切齿地瞪视。
呃,这个孩子,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只是说了个不是真名的真名而已,怎么就是紧咬着不放?我淡淡收回目光,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几句话下来,九方谭也是说开了,不禁越说越高兴。母亲看着很是随意,却总是恰到好处地称是或是问话,脸上话里全是真诚之意,间或,也有别的人插上几句,待到酒菜上齐,众人互敬几杯,气氛也就越发活跃了。
“王家丫头!”酒过几旬,九方谭突然叫了一句丫头,我浑身一怔,抬头见他正看向我,不禁回看着他,疑惑地答不上话来。众人不是看他就是看我,估计也都同我一样疑惑。
我跟他熟么?还王家丫头!
“这个真是你制的?”对着我疑惑的目光,九方谭倒也不在意,只将一本册子丢在桌案上,问我。
我昂头一看,呵,原来是我给二嫂的孕妇操画册啊!
“回老先生,确是小女子一时兴致所作。”想必是二嫂跟他说的。我也很想了解一下他的医术,索性也就干脆承认,说不定以后还能得他指点呢。
我的话一完,就见几道探寻的目光朝我投来。九方谭哦了一声,有些探究,有些不信,“一时兴致就做出这个来?你倒说说,怎么就对这些有了兴致呢?”
“我一直对医道很是喜欢,却因为身为女子,不能如男子那般从医救人。但实在是喜好,所以平时就会搜集一些医书和土方,慢慢的,也就自己琢磨出这些来。”这个是我对家人说了许多遍的,所以也不打绊。
“那你可还搜集或琢磨出别的行医治人的法子来呢?”
我想了想,答道,“没有。只是对女子和小孩的健康,琢磨得比较多而已。”这么说,一是我只是学护理的,后来又做了一年多妇产科护士,这个是事实。另外,我现在好歹是个大小姐,别说有外人在,就是自己家人,我也不能说太多,以免露了破绽。
闻言,九方谭似还要再问,二哥却举了杯要敬他,九方谭也就接了酒歇了话。
我心里吁了一口气,夹了口菜才送到嘴里,就听见那边白子敬笑道,“想不到四小姐不仅诗情好,还好医道,果真心思妙灵,才华馥仙!”
啊呜……我赶忙吞下还未嚼烂的东西,猛地还嗝了一声,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咽下,这才觉得气顺了,不好意思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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