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
“李大人客气,我来例行巡视,不好打扰大人工作,这才自行先来了这边。”
那这会为什么又打扰了呢?李延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昂头翘尾的松鼠桂鱼,然后忽然发现了那鱼肚子里露出的一块鱼皮,眼神一缩,“这是甚?”
顾昀一直看他的反映,闻言笑笑,“哦,李大人有所不知,顾某今儿来,正巧就碰见贵部主事过来送饭,然后便做主将这鱼肚子给抛开,结果就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夹带的纸条,便是包裹在那张鱼皮里的。”
“纸条?竟有这等事?”李延年无比讶异,转而又看向那个送饭的主事,“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主事满脸哭相如丧考妣,“我并不知情啊大人,我们都是照例将鱼热过给冯公子端来,谁知道里头还能藏东西。”
这倒的确说的过去,毕竟这主事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把纸条塞进去,再把鱼恢复原样的人,所以这纸条应当是在炸鱼之前就放进去的,然而这样一来牵扯的就广了,接触到这鱼的人太多,要查就不是那样容易。
纸条上的内容不言而喻,正是此次殿试的试题以及做好的答案,字写的很小,但仍然可以分辨出来,那字迹与之前冯晨会试的试卷答案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冯晨所谓的不同字迹压根就不是他自己写的,而是一直有个人来帮他写,然后等阅卷之时将试卷换出来。
这样一来范围便可缩小,因为那试卷上交后会统一贴上糊名纸,并在其上面盖印戳记,那试卷不管是在之前还是之后调换,能接触的人都十分有限,正巧李延年便是其中之一。再说这殿试试题,除了圣上之外,能接触的便是翰林院的几位学士以及担任主副考官的几位大人,正巧李延年亦是其中之一,当然这并不足以证明什么,但他确然是挺可疑。
“顾大人,此事可大可小,私以为还是多方取证详尽调查的好,毕竟有关我大陈科考选拔以及众考官声誉,还请顾大人谨慎。”
“李大人严重,分内之事自当尽力,不过李大人尽可放心,贵部几位大人一向兢兢业业,我个人是很相信诸位的,一定与圣上言明此事,不会叫大人为难的。”
李延年笑着拍拍顾昀的肩头,“顾大人年轻有为啊。”
冯大才子自然是没能如愿吃到他心心念念的松鼠桂鱼,此鱼作为呈堂证供被带回了刑部,摆在顾昀案前翘首顾盼。
另外从江南府调来的乡试试卷也递到了顾昀面前,冯晨试卷上的字迹亦是同那纸条字迹一般,也就证明冯晨的解元亦是作弊而来,但这代笔之人又是谁呢?
参加殿试的人比往年都多,除了原定名次的人都来,第二次阅卷后,认为有资格参加殿试的考生也都来了,圣上亲自主考,所选试题也皆是新鲜出炉,而且连考两场综合成绩,算起来是很公平的。
圣上亲自派了禁卫军护卫,考完试后当堂阅卷,也就是说这试卷就在圣上以及大家眼皮子底下审阅,若是再出猫腻,那便是活见了鬼。
然而在考试后,有几名考生都被留了下来,这其中便包括冯晨,之所以仍旧允许他们来殿试,也是为了公平起见,如若这几位能在这般情况下还能取得前几名,那也权当他们是有才能的,舞弊与否,都能看在他们堪做栋梁的份上宽容一二,如若名次有出入,那便不能轻易宽恕了。
几位考官连夜阅卷,一直到鸡鸣时分方才得出成绩,圣上一直旁观,每份试卷他都有过目,这成绩可谓真的不能再真,而冯晨的答卷确然是算不得上乘。
圣上大怒,下令将几名考生一通关押起来,这会可不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了,而是真正的牢房。
顾昀一夜未归,谢景翕虽知不过是科考之事,应当不会有甚危险,但还是挂心的没睡好,早上起来去前院,先是与曾氏交代了明日迎娶方家姑娘的事宜,然后又回到房里,卓赵章去刑部问一句,看是否要送些吃食过去之类。
不过赵章走后没多久,顾昀便回来了,看不出有甚不妥,只是有些稍许疲累,“我先去洗把澡,回头再与你详说。”
谢景翕让明玉提早做了午饭,就权当是早午饭一起吃了,看顾昀这个样子,说不准下午还得出去,吃过饭能休息一会也好。
顾昀沐浴完,换了套家常的衣服过来,上来就从后面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叹口气,“陪我躺一会。”
谢景翕见他实在疲乏,也没苛责他什么,只是将窗户关上,言明不许人来打扰,陪着顾昀躺在床上,这才问道:“殿试之事如何了?”
顾昀让她枕在胸前,手指一圈圈的缠绕在他头发上,缓缓道:“连夜审卷,名次已经出来了,冯晨并未入三甲,已经被圣上关起来了。”
谢景翕抬起头看着他,知晓这短短几句里藏了多少牵扯与危险,首先此事是顾昀在查,冯晨头上先是顶了一个江南布政使的爹,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轻易不能动他,因为这舞弊之事一定也牵扯了冯万年。再者冯万年与太子的勾当不浅,这点她早就知晓,若说冯万年在江南府的地盘上尚能操控舞弊之事,那这会试与殿试便不是一个江南布政使能够得到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太子在操控。
太子之心人尽皆知,发展人脉操控朝堂,谋反,野心,样样不缺,的确像是能干出舞弊之事的人,而且极有可能不是冯晨一个,毕竟在前三甲里多几个自己的人,将来在朝堂上亦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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