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弹装置,如果不是阿承哥发现得及时,我们这一个拆.弹部队就都完了,你想啊,五十度的高温,他蹲那拆了整整一小时,愣是坚持到诡.弹被清除,直接中暑了。”
“他自己被玻璃碴刺得浑身是血,内脏受到很大的冲击,还背着队友去医院,最后累得晕过去一个多月。”
“他还去学校普及拆弹知识,被反对派的人盯上,专门在他路过的路上埋ied……”
“……”
这是柏一第一次听闻他这两三年来的事情,她手托着下巴,不发表任何看法,认真地听,然后在脑海里想他的样子。卡洛也讲得认真,眼里满满的自豪和敬佩。
“你姐姐和……他是去卖书了?”柏一问。
“是啊,每天下午我都要和姐姐出去卖书,今天阿承哥在我才没去的。”卡洛回答。
柏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问:“那地方在哪?”
“小姐姐你想过去?”卡洛仰头看她,柏一点了点头。
“那我带你去吧。”卡洛站起来冲她笑。
柏一挂好相机,将纱巾披在头发上,尾部搭过肩头围了一圈,只露出一张脸。
太阳很烈,烤得人难受。风吹过来,裤子紧紧贴着柏一的腿。走出路口,道路变宽,不同于之前的矮小破败的屋子,而是如同国内一样,有各种店铺,餐馆甚至路边摊,有平整的公路,有绿化,有高耸的大楼。这里的基础建设其实很完善。从表面上看,它更像一座城市,而不是随时随地被炸弹威胁的恐怖之都。
街上人不多,有人匆匆扫过她的眼睛,并未停留。
约莫十分钟,卡洛带她走近一条很长的巷子。有人站在巷口检查入进人士。听卡洛说,这里是全市唯一一处卖书的地方。由于希巴姆的知识分子永远都是反动派的目标,所以进入这条街道之前要进行安检,不允许携带枪支,并且禁止拍摄。
两个大胡子男人站道口上,手里各自抱着一把ak-47,枪带挂在后背,认真检查每一个进去的人。柏一穿着很轻薄的长衣长裤,很快过了安检。
进了巷子,柏一发现来往都是人。文化大街约莫一百米,两边皆设有安检。没有刚才的压迫和紧张感,像是在逛一个平常的书店。卖家们把书摆在桌上,或者在地上铺出一张布,再将书摆上去,虽然简单,却让人感觉莫名舒适。
“姐姐,走这边。”卡洛怕柏一走丢,伸手拉住她裤缝边的布料,哪知人有些多,柏一转身时碰到身边人的肩膀,搭在左肩的丝巾顺势滑落,柏一暗叫不好。
果然下一秒,跟她擦肩的男人忽然回头,扫过她异样的面孔,在发现她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之后,眉头紧皱。柏一连忙别开眼,将丝巾重新挂到肩头,想要转身离开,然而那个男人大声却用当地语叫她站住。
身旁有人侧目。
柏一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卡洛拉她裤缝,“姐姐,那个人叫我们停下……”
那个男人三两步走上前,拦了她的去路。男人神色凝重,就要伸手拉开她的丝巾,柏一心乱如麻。慌神间,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顺着力道将她带到身后。
在她还微怔时,卢承奕与那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撇过头来看她,似乎在辨认什么,回头反问卢承奕,“真的?”
卢承奕镇定地点头,男人离开了。
他拉着她走到摊位边,卡娜正在跟一位买者交谈,卡洛过去帮忙。
卢承奕开了手,在地上放了一张纸示意她坐下。大热的天,巷子里只有一点阴影,他的短袖已经浸湿,脖子上挂着汗珠,其中一颗顺着皮肤往下滑。他双手懒散地叉着腰,屁股上翘,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看她。坐在他的阴影里,柏一抬头看见他身后细碎的日光。
柏一想站起来。
“乖乖坐着别动。”她微微曲脚的一个动作也被他看在眼里。他的身后,路过两三个巡逻的大兵。
柏一盯着他的手发呆,手腕处的温热还在。不过两人都选择性无视了这个细节。卖出了一本书,卡娜回头,笑着坐到她身边来,问:“你怎么来了?”
“想来看看。”柏一回答,目光里卢承奕转身看书摊,随意地站着。
下午五点准时收摊,太阳慵懒地斜挂在山脚。卢承奕开着一辆很旧的二手车,德国的牌子,据说这二手车市场很广,柏一寻思着这算个赚钱的好路子。
卡娜坐在副驾,柏一和卡洛坐在后排。
车窗是透明的,天空是浅蓝色的,气温依旧不低,热风不断。鼻头出了汗,柏一伸手擦了擦。余光里后视镜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柏一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人只是淡淡地移开了视线。
柏一装作毫不在意。
后来卢承奕停了车,下去买东西,回来时手里抱着冰块,一一分给他们。卡娜接过,赶紧塞一块到嘴里解渴,“哇,炎热和冰块真配!”
柏一拿在手里捂着解热。
“……不要浪费。”卢承奕回头提醒她。
柏一放了一块进嘴里,冰块凉滋滋的,有淡淡地薄荷味,很清爽,跟她上午买的不一样。
“好喝吧。”卡洛吸着塑料袋里的冰水问。
——
房间里,柏一拿出相机,抽出储存卡插/进电脑看照片。几乎都是偷拍,因为担心会被发现,很多照片有些模糊。手指点着鼠标,照片一张一张翻过,直到看到一个男人,柏一停了动作。
那是他下车去买冰的时候,站在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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