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屋里大概有六个人,男主人和他的两个妻子,一个女儿一个小儿子以及他的帮手。两个小孩躲在大人后面,怯生生地看着不知哪里来的陌生人。
“打扰了。”卢承奕双手合十,向他们微微颔首。
桌上还摆着残羹,男主人像家人解释了一通。
女人忙活洗碗,帮手出去看牲口,男主人坐在卢承奕对面,提醒他住宿不是免费的。
卢承奕轻咳一声,说:“应该的,应该的。”
还好钱财都随身带着,虽然并不多。
夜越来越暗。
房间都是固定的,没有多余的隔间,柏一和卢承奕只有睡在角落还算干净的木板床上。男主人叫妻子拿了一张床单过来,让他们早点休息。
男主人十岁大的女儿站在隔间门口,好奇地打量角落里的他们。一个妻子走到门前,拉过小女孩进隔间,关上帘子,全程无交流。
卢承奕向男主人借了一点酒精和干净的头巾,帮柏一消了毒,在伤口上重新打结。
柏一咬着牙,额头上冒出了汗。
事毕,灯关掉,房间暗下来,圈里的羊叫了几声便沉沉睡去,风轻轻刮过,世界都安静下来。
床板很硬,柏一小心翼翼地躺上去。卢承奕把手枕在她脖子下面,将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透露着疲惫,“睡吧。”
柏一的脸埋在他的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房间里很静,他的呼吸声非常平缓。
半晌,她放在他腰上的右手动了动,攀上他的背,闭着眼睛,说:“睡不着吗?”
就算没有睁眼看,她也能感受到他的不适。她知道他毫无困意。
卢承奕嗯一声,手抓着她的肩,解释说:“在想洛特。不知道他逃掉没有。”手机被爆掉,呼叫仪又出问题,他现在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
刚说完话,柏一放在背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正想趴起来去拿,卢承奕已经坐起身,打开背包,手机还在震动,是一个陌生电话。
他接起来,居然是洛特,“嫂子,你们现在安全吗?”
“洛特!”心中压着的小石头终于落地,看来都逃掉了。
“诶,承哥。”看来大家都没事,洛特松了口气,“刚才真是累死我了,二袭那帮人简直都是疯狗!”
“你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卢承奕问。
“还行,他们没追过来,我爆了他们的车!”想到车胎被打爆,二袭的车翻倒的那瞬间,洛特这气都顺了。
“洛特,听说我,明天你们按原路返回归队,不要去北部。”洛特的亲人都在旺区,此次北上,是为了回家探望。他当年离开家乡来到南方,进了部队,一是为了工资,二是因为只有这个工作是救人不是杀人。可现在暴露了踪迹,着实危险,还不如让他归队,做自己的本职。
“承哥……”
“洛特,别任性。”卢承奕很快就打断了他,言辞间有不容拒绝的压力,“二袭认识你,这段时间太过敏感,等过段时间再回去。”路程那么长,敌众我寡,不能这样冒险。
“……那好吧。”洛特只能接受。
又叮嘱了两句,电话挂掉。
手机的光线暗掉,房间又恢复了原有的黑暗和安静。
“都很安全,没事。”卢承奕躺下,重新抱住她,左手去碰她的手臂,问:“还疼吗?”
“疼。”她抬头去找他的下巴。
卢承奕手臂收紧,愧疚愈甚。
“这样就不疼了。”说完找准他的唇,柏一凑过去,吻住那两片唇瓣,浅尝辄止。“睡了。”
卢承奕伸手捧着她的脸,又凑过去吻了一会儿,直到两人心跳加速,脖子上起了薄汗。“晚安,柏一。”
**
女主人早起来做饭,卢承奕睁开眼睛,柏一还没有醒来。手臂一直枕在她脖子下面,现在有些发酸,他轻轻抬起她的头,把手伸出来,翻身下床。
男主人和帮手也起了,在外面吹晨风。见他出来,递过一杯水,“睡得好吗?”
卢承奕道谢,说:“还行的。”
实际上他一晚上都在注意外面的动静,怕有人追来,怕出什么事。
老头抽着水烟,一边吐烟圈一边问:“里面那个女人是谁?看起来不像西亚人。”
卢承奕放下水杯,解释说:“嗯,东亚人,是我媳妇儿。”嘴角忍不住上扬。
吃过早饭,卢承奕向老头寻求帮助,说车陷在沙地里,想让他们帮忙去推一把。说完再指指车的方向,不远。
还好不是可怕的流动沙丘,只是表面覆盖了很多黄沙。经过一晚上,车没被埋,只是车身都粘了一层沙。
卢承奕坐进车里发动引擎,其他几个人就在后面推车。大家跟着老头的口号一起使劲,一二三往前推。
一旁玩耍的小男孩看到这一幕,也扯着嗓子跟自己爹一起吼:“一二三,起!”
费了不小的力气,车终于开车沙坑,驶向正路。
大伙高兴地一呼,拍拍手,朝卢承奕挥手再见。
“谢谢——谢谢——”柏一挥挥手,坐进副驾,车子渐渐远去。
“知道怎么走吗?”柏一刚坐上车,卢承奕右手就伸过来抓住她的,捏了捏,笑说:“不知道,怎么办?”
“要你何用?”柏一瘪嘴,拿另一只手指去戳他的手背。
“我的用处你不都知道吗?”难得他心情有点好,竟然开起了玩笑。
“专心开车!”柏一扳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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