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奕杨看了看我,然后又略带好奇地问我道:“白小姐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对这个事情还如此关心?”
虽已辞职,但我对职业生涯中第一个项目的感情又岂是辞职就能终止。
“何时工作?”
“待定。”
“好。”
其实,直到送走他们,我都充满了各种疑惑。
按照现在的经济情况,楚家作为甲方,在设备安装、调试和验收的过程中应该是处于主导地位才对,而且他们只需要和乙方打交道就行了,而乙方又是一家中国公司,为何需要口译呢?
楚家和他们在印度的合作伙伴应该也不需要我做口译啊,再说这个口译谁做不是做,为何要选我呢?
而且口译的场合多了,会议?谈判?游玩?楚奕杨刚才说的是“我们只好放弃公司,另找了国内的一家公司”,那这就表明他们已经和这家公司接洽过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谈判进行到什么阶段,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合同肯定还没签署。
而且,我现在对那家山寨出生产线的公司十分好奇,只是不知道他们生产线出力的具体是多少。
楚家是甲方,可怎么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我怎么感觉似乎乙方的合作意向不是太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家国内公司山寨出来的生产线出力肯定不低,而且拉制出来的导爆管质量也应该不错,只是能有多大的出力,又能有多好的质量呢?
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在楚家这个项目中,我唯一能被利用的价值就仅限于之前引进生产线的工作经验,但我们只负责进口事务、会议口译以及设备安装、调试和验收时的口笔译工作,这样的经验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毫无用处才对啊?
我接触不到什么实质的核心机密,我也接触不到和核心高层,那,他们到底要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
当这句话响起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左手食指正有节奏地敲打着放在茶几上的k,我立马将手缩回,然后转向说话人,竟然是楚奕枫。
我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站着的人,不知道他来此意欲为何。
不对,反了,我才是客。
我笑了笑,然后打开k准备看书。
“白缇,我想和你谈谈。”,楚奕枫坐在下午楚总坐着的位置看着我。
“好,楚先生请讲。”
楚奕枫吃惊地看着我,他的眼神从难以置信变成愤怒最后再变成冷漠。
为什么会惊讶呢?你已经泄愤了,而且我也答应了,再说我的语气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还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我连一丝愤怒都没有,还要我怎样?
“算了。”,楚奕枫说了这句后就走回了主卧。
坦白讲,我确实有点反客为主了,我现在十分不习惯还有一个人住在这里,虽然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睡在客厅,虽然楚奕枫才是这里的主人。
但,我已无力计较这些,因为我必须养精蓄锐完成楚总交待的任务,我已经荒废了一年半的时间,我必须好好理一遍那些关于导爆管生产线的知识。
我相信楚总和楚奕杨是说道做到的人,只要我不辱使命,他们一定不会对我表妹下手。
虽是商人,但楚总奉行和气生财的原则,这一点,我通过柳姨和楚姨的交谈以及我自己的观察能够得出,所以,我只需要不辱使命即可。
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记忆好,而且是出奇的好。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看着那些技术文件、管道仪表流程图和剖面图,我真的是手足无措,但是,我记忆好,所以我就把公司服务器上储存的图纸背下来。准确地说不是背,是读。我之前说过,我从不背,我只是重复地读,读的次数多了,就习惯了,就能记住了。
就像那些一句话就一页的商务合同,我只要看一遍就能背下来,当然这也得益于我们刚进公司时老总的摧残。我还记得当初那个七页a4纸的西门子销售合同,我整整翻译了七天,但最后的译文还是错漏百出。
不过,我这个人好胜心强,而且我一个英专的人,翻译成那样也太没面子了,就把所有能找到的合同、图纸、技术文件、规范都拿来反复的研读,直到半年后,领导看着那张我翻译的图纸说你终于毕业了,我才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为了这一句表扬,我下班后都是一个人躲开公司里,反复研读着我们那些关于洗煤设备的函件、图纸、国标、欧标和英标。在无数个难熬的日日夜夜,我一个人拿着铅笔在买来的白纸上画着选煤设备的流程图,然后再在设备旁边用中英术语进行注解,那些一打一打的图纸和被消灭的橡皮擦是我努力的见证。
不过,现在我已离职,而且还受困于这套小公寓,但是,快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只要我把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就自由了,而且我也不用再为表妹担心了。
想着逃脱后的日子,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飘飘然的状态,就连手里那碗白粥都比平常美味。
“小缇,你笑什么?我煮的粥真这么好吃?”,柳姨的声音。
“小枫,你愣着干嘛?吃啊?”
对了,我差点忘记了,楚奕枫从那天回来以后,就又恢复到之前每天躲在琴房里练琴的日子,当然,饭菜肯定是柳姨过来做,而且我也喜欢由柳姨来做。
我边笑边点头,乐得楚姨合不拢嘴,一直说就是要村里自己种的香米才好吃。
喜欢有鱼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