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没有媚惑越郡王,你现在怎会睡在他的院落!”女子恶狠狠地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你一个男子,又是秃驴,竟敢勾引越郡王走上歪路!罪大恶极!”
“施主,小僧没有。”何乐安无语凝噎地道一句佛号虔诚地道。
可,女子根本不跟她解释的机会,气哼哼地道:“来人,把这个秃驴抓起来!本县主今日要替天行道,烧死这个孽障!”
何乐安尚未言语,就被牛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地钳制拖拽,芳蕤闻得消息,匆匆赶来时,欲要解释的她已被丝帕塞住嘴巴,只能发出憋屈的‘呜唔唔’的声音。
芳蕤诚惶诚恐地跪下道:“这位小师父乃越郡王特意请回来,给王妃做斋菜的,因是贵客,才暂宿于越郡王院中,过几日待禅房整修完毕,就会搬迁,还请顺荣县主三思。”
“你说什么!”荣顺县主声音尖锐地质问道:“越郡王竟还特意给他整修禅房!”怒火噼里啪啦地烧向何乐安道,“好一个秃驴!好一个孽障!居然将越郡王迷惑至此!你们还站着干嘛,把他拖出去放火烧了!!”
芳蕤还想阻止,被怒气填胸的荣顺县主一脚踢开,与她同来的另一些侍卫将早有准备的木柴放在空地上架好,稀里哗啦地倒下一罐火水。
只听荣顺县主命令道:“绑起来,本县主就要看看,这般孽障,烧过之后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何乐安眼看木柴被点燃,一侍卫接过麻绳,她拼尽全力地用头撞向钳制她的另一侍卫的下巴,顾不得脑袋瓜碎了一般的疼,使劲儿朝旁边的廊道跑去,心里盼的念的,全都是那该死的惹下毒桃花的越郡王,正要顺着廊道的弯拐向左边,却嘭地撞上一堵结实的肉墙,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因力道反弹向后倒去——
跌坐在地的她,只觉两瓣的屁股,摔成了四瓣,一张被愤怒与委屈还有疼痛扭曲的脸瞪向来人,就见一张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痕迹的俊脸,如针似的扎进眼帘,他声音浅浅幽幽地道:“你就是阿玥请来为母亲煮斋菜的小师父?没事吧?”
何乐安下意识想摇头,可想到那束凶猛的大火,又连连点头,刚要说话,才发现嘴里还塞着丝帕,这时,侍卫追来,二话不说便把她抓了起来。
一侍卫后知后觉发现左边的拐角有人杵在那里,狐疑地抬头,就惊讶道:“世子爷!”而后,视线一转,看向世子爷旁边的身影,神色颇为惊慌地道,“少、少将军!”
那一直被何乐安忽略,被侍卫称为少将军的男子,从被墙壁遮挡的拐角走出来,看向院中怒火滔天,却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宛如霜打茄子般的荣顺县主,冷声道:“荣顺,你在谦亲王府胡闹什么?”又对抓着何乐安的侍卫道,“还不放开这位小师父?”
☆、第07章要投进我怀抱的女子
何乐安这才得以拨下嘴巴里的丝帕,就听荣顺县主不甘心地道:“表哥,你别被他和尚的模样迷惑了,他是勾引越郡王的孽障——”
“——胡扯!”少将军厉声打断。
世子哭笑不得地道:“荣顺,我对阿玥还是了解的,他绝不可能是……断袖。”说到最后,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捂嘴看向从院中另一边拱形门走出来面黑如炭的越郡王。
何乐安敏锐地顺着他满是调笑的视线看过去,只听越郡王漠然道:“希望在我将这个丫头丢出去喂狗之前,你们可以带走她。”话音未落,世子与少将军已识相地将不依不饶的荣顺县主拖走。
瞧得越郡王朝自己走来,何乐安下意识向后退去,又疑又虑地道:“你,你不会真如荣顺县主所说,是……吧?”
在众人眼中,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和尚,他却三番几次留下她,实在令人……不想歪都很难,她师兄说过,她这张脸,作为男孩子,还是很有很有很有看头的。
“呵。”越郡王笑得阴凉,‘砰’地一声,抬手将退无可退的何乐安,禁锢在臂弯与朱红木柱间,逼视只有他胸膛高的小和尚,道:
“你知道喜欢我的女子,能绕京城十圈么,想要投进我怀抱的女子,从边关排到京城,沉鱼落雁,燕瘦环肥,绰约多姿,各色各样,我就是每天早午晚都睡一个,睡十年也睡不完,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是断袖?”
何乐安很认真地想了想,试探道:“睡……睡腻了?”
啪啦,越郡王手下的木柱惊恐地裂出一条缝,他咬牙切齿道:“你吃腻了白米饭,会去吃屎吗?”
何乐安理所当然地摇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何况吃腻了白米饭,还是粥粉面。”
“没错,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越郡王道:“我也是个正常人,腻了绝色佳人,有大家闺秀,再不济还有小家碧玉,你说我……为什么要当断袖?”最后两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何乐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眼里的愤懑,再三确定他没有断袖的嫌疑后,才道一声佛号道:“施主,我决定相信你,收起心里打算收拾包袱离开的念头。”
“很好。”越郡王凉凉地勾勾唇,“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退一万而言,我就算是断袖,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相貌平平无奇的小光头和尚。”说罢,收起手转身离去。
何乐安瞪着他火红的背影,轻哼道:“什么叫相貌平平无奇,师兄说过,我这模样,在寺里,可是排得上前十的!前!十!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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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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