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麻将了。”
deli是周乔决定在美国延长半年实习期时,经项目组长介绍,接收的一名想学汉语的学生。家里开了好几座大农场,纯粹向往神秘东方,他打算明年去中国短居两个月,所以想学一些汉语。
周乔虽是过来交流的,但日常开支也不小。deli开出的报酬十分友好,都是年轻人,相处得自然愉快。
周乔很快做出了一碗肉丝鸡蛋面,deli边吃边问:“乔,今天见面的,是你那位初恋情人吗?”
周乔没遮掩,点点头,“嗯。”
“他想重新追你?漂洋过海来看你?”
“不。”
周乔心里明白,这真的只是一场偶遇,更没有追求一说。
deli一副我很懂的表情,斯哈斯哈地嗦着面条,“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周乔沉默了一会,轻声,“我没想法。”
deli仔细端详了她好半晌,摇头,“你撒谎。”
“真的没有。”上一秒的半分犹豫已经全然消失,周乔的眼神很坚定,“我们不可能了。”
结果,deli喝光一碗面汤,才揉揉饱腹的肚子,无头无脑地说了句,“你眼睛里,没了光。”
周乔心浮气躁地对他翻了一记白眼,“你什么时候当上了眼科医生?”
deli朝她吐舌头,“下回,带我见见他,你们不是常说,喝杯白酒,交个朋友吗?”
周乔:“……”
吃完面,deli就麻溜溜地滚了。
他刚走,周乔就收到陈清禾打来的电话,告诉她,明天生日饭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半。
周乔问:“地方定在哪儿?”
“没事儿,”陈清禾说:“会有人来接你的。”
周乔心里咯噔一跳,恐惧直觉地想说:“不用了!”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陈清禾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很快,到了第二天下午。周乔提前半小时换好了衣服,羊绒高领打底,中长款的白色呢子外套,里面穿了一条纯色短裙。
她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平日这身衣服是她去项目公司参加研讨会时穿的,合乎场合也得体。但今天不知怎的,周乔总觉得哪儿不满意。
她上上下下巡视了两三回,终于找到不满意的借口——腰好像又细了。
于是,她自我说服、心安理得地从衣柜里,找出上星期才新买的一条新裙子换上。
裙子颜色鲜艳,像一朵春天初开的花儿。
周乔捏了捏腰身,嗯,这回合身了。
四点半的时候,周乔在楼下等来了接她的车子,是昨晚那辆黑色的保时捷。
周乔看着车辆驶近,手心不由握成了轻轻的拳头,她拇指抠着掌心,一下一下,感受到薄薄的湿意。
出汗了。
车子按了两下鸣笛,然后车窗滑下,停在了她面前。
驾驶座上的陈清禾笑脸露面,“乔乔妹!”
“……”周乔大梦未醒一般,“是你啊。”
“当然是我啊,不然你以为是谁?”
周乔敷衍地笑了笑,拉开车门坐上去,递去一个礼盒,“陈哥,生日快乐。”
陈清禾礼貌地当场打开,是一对衬衣袖扣。
“谢谢,我很喜欢。”
周乔系好安全带,“麻烦你亲自来接了。”
陈清禾想说,要不是某人胆子怂,昨晚拿刀架他脖子上,逼着他来接,他陈清禾才懒得来呢。
“咱们晚上先吃饭,吃完就去嗨一嗨。”陈清禾都安排好了,“出发。”
原本以为,陆悍骁是不会来的。但到了餐厅发现,他竟然在。
陆悍骁和厉坤站在落地窗边闲谈,他手上夹着一支烟,偶尔吸两口,烟雾袅袅而散,谈笑风生的样子像是一副画。
听见推门声,陆悍骁侧头,见到周乔,他指间一顿,然后垂下手,很快将烟碾熄。
厉坤挑眉,低声说:“出息。”
陆悍骁无所谓地瞥他一眼,用比他更低的声音回道:“就没出息,你管我?”
这顿“生日饭”,全靠陈清禾调动气氛。但他也知趣,只字不提任何劝和的话,一个劲儿地讲述他光荣的部队生涯。
这家中餐厅名声不错,位置难定,能短时间盘下这么一个包厢,也算有人尽心尽力。
陆悍骁坐在陈清禾左手边,周乔坐右边。后来,陈清禾兴致高涨地唱起了军歌。换做以前,陆悍骁肯定是与他一起疯的。
但这一次,他安安静静的,负手环胸,轻轻靠着椅背。
这么长时间,他一句话都没说过。也许不是不想说,因为好几次,周乔都注意到,陈清禾与厉坤聊到兴头,陆悍骁欲言又止地张嘴想加入,但最终还是沉默地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这份小心翼翼的沉默寡言,似乎是怕惹了谁的嫌。
周乔不是滋味地端起酒杯,仰头就是一大口。
也就她仰头的这一刻,陆悍骁才敢明目张胆地把目光缝在她身上。
陈清禾这货唱军歌唱嗨了,正事儿都忘了北,好在厉坤是个能控场的人,几句就把话题转到了周乔身上。
在他滴水不漏,无从拒绝的聊天里,周乔不得不说了很多她在美国的生活。
陆悍骁决定事后跪着给厉坤唱征服。
聊着聊着,厉坤手机响。
陆悍骁发来的短信:[问她有没有男朋友,问啊,快!]
厉坤果断回复:[滚,老子不当媒婆。]
散场时,夜色临世。
厉坤把车从停车场开上来,陈清禾身手了得,抢在所有人前面霸占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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