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分手好不好,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
他的话语被风吹散了,赵谨言听得断断续续的,但是她能隐约知道钟明凌再说什么。她闭了闭眼,看了眼被钟明凌扣着的她的手腕。钟明凌依然扣得紧紧的,她挣脱不开。她想,还是要下一剂猛药。
钟明凌还在搜肠刮肚地想他哪里惹她生气了,就听赵谨言无情地开口:“我喜欢上了别的人,我要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将钟明凌劈得一阵失神。赵谨言趁机挣脱开了钟明凌,迅速退后,继续往彼此的伤口上无情地撒下一把盐:“我和他在一起会过得很幸福。钟明凌,你哪里都不如他。”
说罢,她飞快地转过头跑走,头晕晕的,脸上也有什么在流淌。她信手抹了一把,湿湿的,热热的,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她的眼泪。
第51章客厅里的沉默
赵谨言发了烧,昏睡了两天。当她从浑浑噩噩中醒来,望向窗外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赵谨言整个人都还有点不清醒,头痛得很,全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她吃力地撑起半个身子,蔫蔫地看着窗外的斜阳,许久,唇边蔓延出一抹苦笑。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她低低地开口吟道,不知道是应景有感而发,还是在嘲笑自己。一开口她就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往日清越动听的嗓音不复存在,现在她的声音嘶哑而破碎,几乎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她看向床边的电子闹钟,噢,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两天。难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是松垮的,组织不起来。
她已经记不清两天前的晚上,她是怎么上了电梯,又拍了门,哥哥又是怎么样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又是怎么样在昏沉中度过了这两天的时光。
现在,她可以听到来自客厅的声音,有人在说话。
“阿言还没醒吗?”这个女声含着担忧,还带着一点儿惊魂未定:“林饶太疯狂了。”
“阿言发烧睡了两天,她前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把我吓得不轻,水淋淋的人儿,好像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似的,脸比纸还要苍白,眼神是空的。”这个男声低沉,但是赵谨言却觉得它没有钟明凌的嗓音好听,那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
赵谨言轻轻扶额,自己真的是疯了,听到什么都下意识地和钟明凌进行对比。
她闭了闭眼,根本不愿意再回想起那个雨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这回是一个带着愧疚和苍老的女声:“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们三个这次都受了苦了……真该谢谢她的。”
“阿姨,您如果想让她好一些,还是不要这么做。您若是提起,肯定要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提,忘了就好。”又是刚才的男声。
赵谨言从床上下来,拨了拨头发,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
长发及腰,却是凌乱地披散着。卷曲的墨发簇拥着一张苍白的脸庞,下巴尖尖的,两只眼睛灰蒙蒙的没有任何神采,嘴唇也是苍白得没了血色。赵谨言微微蹙眉,拿着梳子梳了梳头发,把它们全部拢到脑后,接着强迫自己变得精神一些。
感觉不那么狼狈了,赵谨言把门拉开,走出了房间。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正在客厅里说话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五双眸子一起看着房门的方向,看着赵谨言从房间里走出来。
赵谨言抬了抬眸子,看着客厅里的众人。
陆岁月和赵谨岚被如约放了出来。陆岁月和赵谨年并排坐着,陆梓山正襟危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张凤慈坐在他旁边,瘦瘦的一个。赵谨岚在吧台上泡茶。
“阿姐,”赵谨岚率先出声,打破了客厅里的沉默。她向赵谨言招了招手,道:“过来坐。”
赵谨言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气氛尴尬而沉默。
赵谨岚将一杯茶放在赵谨言手边:“阿姐,喝茶。”赵谨言又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动作缓慢而机械,她放下茶杯,视线在全部人脸上过了一遍,道:“岁月和阿岚回来就好。”
陆岁月迎上赵谨言的目光,她心情复杂不亚于赵谨言。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全部都听赵谨年说过了。她为赵谨言心疼,也为赵谨年和父母亲居然联合起来逼赵谨言而愤怒,但是她没有这个立场责怪赵谨言不救亦或是责怪他们逼赵谨言,因为赵谨言放弃的是自己的爱情,被绑走的是自己,而逼赵谨言的,是自己的父母亲和未婚夫。
“阿言,对不……”“起”字还没出口,就被赵谨言打断,语气又快又急:“没什么,你们安全就好了,我不重要的,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们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赵谨言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的时候已经跟个没事人似的:“岁月,你和哥哥什么时候准备去拍婚纱照啊?”这句话一出口,就是示意众人揭过此事不再提了。
大家都是微微一愣,赵谨岚最先反应过来,也帮腔,语气不同寻常的活泼:“是啊是啊,岁月姐你什么时候做我嫂嫂啊?”
这新的时间还真没定下来。赵谨年询问地看向陆梓山,陆梓山沉声道:“婚礼打算在今年十一月,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应当是足够了。”
大家纷纷点点头,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气氛不复最初的沉闷了。不过,赵谨言依然很少话说,沉默地带着记忆把自己封闭在了自己的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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