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幽兰院里的一个小丫头子见财起心,趁着没有人注意,偷偷拿了那镯子想要去卖钱,一顿板子打得死去活来,喊了人牙子进来将她拖了出去发卖:“不拘卖几个钱,但需卖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同时郑香枝的贴身丫鬟木荷挨了二十板子,还被罚了一年月例。、
“原来是小丫头子头偷去的,这小丫头子也真是大胆。”郑六夫人举起一只闪闪发亮的手镯儿在灯下看个不歇,眉开眼笑的对自己的贴身妈妈道:“妈妈,你来瞧这手镯儿上边的宝石,成色多好,真真少见。”
“可不是吗。”那妈妈凑近看了看:“真是好宝贝,放到灯下瞧着,眼睛都花了呢。”
“等着老大成亲的时候,我就将这个传给他,也算是我做娘的一份心意。”郑六夫人容光焕发,瞧着比素日看起来要年轻好几岁:“我明日再给香依与香晴每人去买一对手镯子,心里头高兴,总想着要给她们添些什么。”
“夫人这般仁爱的母亲,世上都难寻出几个来呢。”那妈妈脸上全是谄媚的神色,心里头也在为郑六夫人喝了一声采,昔日老夫人总是将夫人吃得死死的,不时要拿些话来冷嘲热讽几句,现儿总算是得了个出气的机会,老夫人心里头肯定知道镯子在夫人手中,可却又没办法讨要,心中肯定扎着一根刺儿呢。
“不仅仅是这件事儿,今日收到了钱府的帖子,再过几日要去参加荷花宴,怎么着也该好好讲她们两人打扮一番才是。”郑六夫人心里头暗自想着,钱知府夫人是没有见到过自己两个女儿,若是见到了自然会喜欢,指不定还会成一桩好姻缘呢。
请帖上边的落款是归真园,大房几位小姐听了都很开心,上回春日去游过园子,那里确实好玩,大房的内院里边布置得虽然精致,却还是没有归真园那般有趣。只有郑香枝得了这个信儿扭着身子不肯去:“听说那归真园是郑香盈的,我不想见到她。”
“你再怎么不想见到她也得去见!”郑老夫人大声呵斥了一句:“我为了替你掩饰,不惜将那个小丫头子弄哑了让人牙子去发卖了,还不是想全了你的名声?你要将那日的事情当成一场误会,要装得自己都信以为真。既然只是一场误会,又怎么不能去归真园?见了那丫头的面,你还要主动说起那日的事情,好好与她解释一番。”
郑香枝听了脸上一阵发热,眼中有着无限委屈,让她去向郑香盈赔礼道歉,她可实在说不出口——她不是郑香莲,能委委屈屈的向一个丫鬟赔礼。郑老夫人瞧着郑香枝那模样,咬了咬牙气愤愤的啐了她一口:“让你赔礼是为你好,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记得,需得面带笑容诚心诚意的去道歉,不要做出这副脸色来!香莲丫头比你识时务多了,可惜她已经去了京城,否则你真得好好向她学学才是,赶她三分都不及!”
过了七月半,天气渐渐的没有那般热,早晨起来还能感觉到一丝凉风,这钱知府家的荷花宴终于如期举行了。荥阳城里不少大户人家已经在为荷花宴这件事情准备起来,家中有适龄的女儿,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只希望钱知府家能看中,聘了去做媳妇。别说一般人家,便是荥阳郑氏也有几房将目光盯在了钱大公子身上。
传闻钱大公子极为聪颖,幼时开始便勤奋好学,七岁便能出口吟诗,十岁便考取了秀才,钱知府携家眷到荥阳走马上任,这位钱大公子却没有跟着过来,单身在嵩山书院念书,钱夫人每次提起自己的大儿子就高兴得眉毛快飞到鬓角里边去:“夫子都说他是可造之才,等着十六岁便要他下场秋闱呢。”
今年钱大公子正好要满十六,钱夫人打定主意准备替他开始着手议亲,若是今年秋闱得中,明年春闱中了进士,赶着放外任之前替他定下亲事来,到时候可是双喜临门。钱知府虽然不大赞成钱夫人的做法,总觉得有些操之过急:“攸儿年纪尚小,便是二十岁成亲都不迟。到时候你前程好了些,看得上他的人家也多了,何必急在这一刻!”
钱夫人只是不依不饶的笑:“我就爱给他挑媳妇,你管我这么多?”
钱知府无奈,只能由着钱夫人做主,给荥阳城里年满十二岁的大家千金都发了请帖,邀请她们七月二十参加荷花宴。“夫人,你既然准备邀请这么多人富哦来赴宴,不如将这宴会定到归真园罢,咱们家院子小,恐怕到时候会太挤了些,别说内院,就是连门口都没处停车。”
“归真园?”钱夫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早就听说归真园的大名,我还没去见识过呢,这次借着这机会去好好瞧瞧。”
派了管事过去联系,郑香盈听说要来一百多十多人,而且还要求归真园全部包办游宴的一切,知道能赚上一大笔银子,心中甚是高兴,拿起毛笔来算了算,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数字:“钱管事,若是所有东西都由我们归真园管,那这么算下来需得一千两银子,你去与你们家夫人说说清楚,若是可以,那我就开始拟定菜单和游园所需要准备的东西。”
管事得了这句话唬了一跳,犹犹豫豫问道:“一千两银子?这也太贵了些罢?能不能少一点?”
“我这园子租出去都是每次两百,这次你们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身份都很是金贵,吃得东西自然要讲究,怎么能是寻常百姓那般打发了?要包着吃饭,中间需要供应茶点小吃,还有定然会要写诗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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