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也是故意拿出来装样子的,可郑香盈后边那几句话句句敲在了点子上,郑老夫人听了也不敢再压着七房定下骆记来做衣裳。她恨恨的看了郑香盈一眼,牙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来:“既然如此,那还是照你的法子做罢。”
郑老夫人离开的时候走得风快,她真是一刻也不想这里呆下去了,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堂孙女说得开不了口。瞧着郑老夫人怏怏而去的背影,郑香林有几分激动,捂着胸口睁大眼睛望着郑香盈道:“二妹妹,你真是厉害,连二伯祖母都拿你没办法!”
“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呢,有理走遍天下!”郑香盈两手叉腰,朝着大厅的门口得意的眨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珍宝阁香盈选簪
阳光从翠绿的树叶缝隙里边漏了出来,斑驳的金色光芒在地上不住的跳跃着,一点点耀花了人的眼睛。天空中一色儿瓦蓝,明净如湖水般,没有半丝云彩。郑香盈躺在竹塌上边,手里拿着扇子轻轻摇晃,额头上依旧还有星星点点的汗珠子,旁边小翠拿着帕子给她不住的擦着:“姑娘,你心不静。”
“教你学了认字,你便和我嚼起字来。”郑香盈啪的将扇子扔到了桌子上头,翻了个身子侧着脸朝着小翠笑,一缕秀发搭在了嘴边:“心静自然凉,你可知这里头的意思?”
小翠嘻嘻一笑,坐到竹塌边上,捡起郑香盈扔掉的纨扇,轻轻的给她扇了几扇子风:“现儿事情这么多,姑娘怎么能心静?等会子还得去街上挑首饰呢,明日大房十五小姐及笄,夫人身子不好,这些还不是你的事?”
郑香盈双手捧住脸揉了揉眼睛,一双脚丫在竹塌上踢了个不停:“外边这么热,我真想去田庄里头呆着,可偏偏还要去逛首饰铺子!”她从手指缝里望树上瞧过去,只觉缝隙里的阳光刺得眼睛生疼,看不到一丝云彩。“现儿若是在田庄的水榭里躺着,那该多美妙!”郑香盈不由自主想到那个小小的池塘,池塘上边的那间水榭,雕花窗户打开,四面来风带着阵阵荷花清香,真真是享受。
在竹塌上翻来覆去的挣扎了好半天,郑香盈这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走,咱们去做正经事儿去。”
双鬟髻在竹塌上滚来滚去歪了一边,一对琉璃蝴蝶簪子也只剩了一只在头发里边,另外一只却勾着头发垂在了耳朵边上,如同一只硕大的耳珰。小翠见着郑香盈那模样,吃吃一笑,站起身来到外边打了一盆水进来给郑香盈梳洗:“姑娘你今年都十岁了,还是这样顽皮,也该学着娴静些了。”
郑香盈将手伸了浸在水盆里边,让小翠给她净面,一边得意道:“有外人在场,我自然会娴静,和你们混到一处我还要装模作样,那可实在难受。”
梳洗完毕,选了一对芙蓉花的堆纱珠花戴在头上,郑香盈换了一身樱花红的纱衣,这才走到郑夫人屋子里头去向她请示:“母亲,香盈去给大房的十五姐姐挑及笄礼去了。”
郑夫人朝身边的鲁妈妈呶呶嘴,鲁妈妈抱过来一只匣子。郑夫人将那匣子打开,里边装着的一叠银票,她从里边挑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郑香盈:“你先拿着这银票去挑件及笄礼,若是见着自己喜欢的也给自己买件。香林这两个月也辛苦了,你也给她捎一件罢。”
郑香盈将银票小心收到荷包里,将荷包的口子扎紧,笑着对郑夫人道:“母亲,我瞧着每年来往的人情都得好几千两银子,咱们七房是弱支,旁的几房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他们人多,送来送去的,总归是咱们自己家里吃亏,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大房里嫡出的少爷现在有十四个,小姐有二十个,而她们七房通共才她一个嫡女呢,这么算着总是自己家里吃亏了。郑香盈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花上五十两银子买件首饰做及笄礼便够,自己买得再精致也比不上旁人送的,大房的十五小姐或许只看一眼便扔到首饰匣子里不会再瞧,何必去挖空心思想着送什么贵重的礼物。
带着方妈妈和小翠坐了马车去了荥阳城最有名的首饰铺子珍宝阁,此时正是下午,太阳火辣辣的肆虐着大地,铺子前边支起了一块棉布遮住了前边的日光,但几个店伙计依旧没有因着多了些阴凉而显得精神旺盛,还是半趴半靠在柜台上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正不住的打着盹儿。
郑香盈一脚踏入铺子里边,方妈妈敲了敲柜台,有两个伙计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瞧见一个小姐带着丫鬟婆子站在面前,赶紧殷勤的围了过来:“这位小姐想要些买什么?”
“给我拿这个出来。”郑香盈指了指一支单簪,簪子头是桃花形状,镶嵌着滴露宝石,瞧着很别致,可郑香盈估着该值不了多少钱。
果然如她所料,听了这句话,围拢来的伙计散开了,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伙计没精打采的将那支单簪拿了出来:“八十两。”
郑香盈拿着簪子在手里转了转,瞧着那单簪着实小巧精致,最好搭衣裳,虽然和自己的预算有些出入,但八十两银子也算便宜。她弯腰瞧了瞧旁的首饰,又选了四副耳坠子,虽然郑夫人只吩咐她给郑香林捎一样首饰,可七房怎么着统共也只有四个女儿,不能让那两位庶妹心里头不舒服。
首饰一共花了一百八十两,本来算起来改是一百八十五两,郑香盈与那掌柜磨了半天价钱,终于少付了五两银子,方妈妈坐在马车里啧啧惊叹:“姑娘你可真是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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