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将那张银票收到盒子里边,转过头望着郑香林的眼睛有些不屑:“而且你便是想捉她们的把柄也要有证据,你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疑神疑鬼的觉得她们克扣了银子去,还要我帮着你去骂她们不成?”
郑香林咬了咬牙齿,眼睛里似乎能滴出水来一般,因着自己忍气吞声,那些管事妈妈越发的没有了顾忌,七房的日子眼见着便慢慢的紧巴起来,偏偏王姨娘总是要在她这里要银子,西院杜姨娘那边开支也不少,郑香林每日打开账簿子便觉得头疼,真恨不能将身上这副担子给卸了,自己带着小莺逃到外边去。
瞧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碧色,再看看水榭石桌上摆着的瓜果香茗,郑香林由衷的感叹,二妹妹真是会过日子,难怪她那会子在宗祠大吵大闹,那场吵闹也真是值得了。
郑香盈听着郑香林诉苦,本欲不想多说什么,可转念想到若自己不出手相助,恐怕郑香林会继续来归真园找她诉苦,况且七房老宅子的日子不好过,自己也不能做到完全袖手旁观,少不得还要帮扶一二,与其到时候自己去贴补,不如现儿教郑香林如何处事的法子。
“大姐姐,你莫怪香盈说得直,你这性子也太软糯了些。”郑香林从竹塌上捡起团扇微微摇了摇,一丝丝凉风将她鬓边的垂发吹了起来,一对蝴蝶耳坠子也不住的在晃荡着,金色的翅膀上嵌了米粒大的碎珠子,瞧着十分别致。
“大姐姐,若你再这般放任那些刁谱,以后七房更不好过日子呢。现儿才过了差不多九个月,那一屋子仆妇便成了这般模样,再过两年你瞧瞧,保准那些仆妇在自己家里的穿者打扮比你还要好。”郑香盈望着郑香林慢慢苍白的脸色,心中也是为她担忧,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摊子完全烂了,更不好收拾。
“那该怎么办?”郑香林觉得喉头有些发紧,闭了闭眼睛,郑香盈说得对,她能想象到过了两年,七房定然是一副破蔽的光景:“二妹妹,你教我个法子,我知道你肯定会有法子的。”郑香林乞求般看着郑香盈,一丝丝希望从眼底慢慢升起。
“那便要看大姐姐有没有这决心了。”郑香盈微微一笑,其实这事情也很好办,只是郑香林恐怕没有那魄力。这人分三六九等,有贪财的,也有忠心服侍主子的,将那黑心贪财的撤了,换上忠心于自己的人去做管事妈妈,自然每月能多节余一些银子出来。将内宅好好整治一番,多出的人手都处理掉,若不是签了卖身死契的,便结了工钱让她走人,若是那种签了死契的更好办,直接喊了牙行出来卖了,也能倒腾些银子出来。
“那岂不是要得罪不少人?”郑香林的脸色有些发白,声音都有些发抖:“那几房管事妈妈都是郑家的家生子长大的,她的父母亲戚都在荥阳郑氏做事,动了她一个,少不得有人会说到族里去,指不定旁边几房又会来说闲话呢。再说了,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能卖掉?也没有人要了罢,况且这么大了还拿去卖,多不给她脸面。”郑香林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汗涔涔的脸,二妹妹这做法实在太狠辣了些。
“所以我担忧的是大姐姐下不了这个狠手。”郑香盈微微一笑,望了望站在郑香林身边的小莺道:“小莺,你是个聪明的,我且问你,你觉得我说的是不是个好法子?”
小莺一双大眼睛里边流露出赞许的意思,连连点头:“二小姐这法子确实不错,只是我们家姑娘嘴拙心软,是个谁都能搓圆打扁的糯米团子,哪里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你们家姑娘是个糯米团子,你们家姨娘可不是!”郑香盈撇了撇嘴,一个现成的恶人摆在这里,不好好利用她也真是可惜:“你只要私下里边与那小鹃小燕透露一丝两丝风声,便说那些管事的妈妈克扣银子数目太大,再这般下去,七房一个月里边有几百两银子都进了管事妈妈的腰包,由不得你们家姨娘会暴怒。”
“然后呢?”郑香林可怜兮兮的抬起眼来望着郑香盈:“若是我姨娘去骂她们一顿,她们还不改,继续如此,那该如何?”
“你们家姨娘唱黑脸,你便要学着唱白脸。”郑香盈瞧了瞧那对虚心求教的主仆,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来:“你一边劝你们家姨娘不要再责骂那些管事妈妈,一边与那些妈妈说,若是以后再出现克扣银子的现象,那便怨不得,叫了牙行过来,把她给发卖了。”
“二小姐说得对,姑娘,咱们这个叫先礼后兵!”小莺脸上有了一丝欢喜神色:“那些管事妈妈若还要再贪财,那也怨不得姑娘你了。”
“而且你还要逐渐提拔一些忠心的妈妈去管事,不能只让她们就老老实实的干粗活,只有让那些贪心的婆子见了不是只有她们才能把着那来钱的门路,心里害怕,这才会收敛一些。”郑香盈又加上了几句:“至于你姨娘,也要看着给钱,不能为了她想给你两个兄弟攒私房钱,你便听之任之,若是她一味胡闹,只管去大房老夫人那边诉苦,她自然不敢再胡来。”
王姨娘原先不是大房郑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郑老夫人不是夸她温良恭敬?若是她的女儿亲自将她的恶行让旧主子知道,郑老夫人定然会觉得自己的脸肿得像馒头。
第一百零九章郑香盈老宅听闻
“小莺,方才二小姐说送什么去给大房十五小姐呢?我那会子有些头晕,没有听得大清楚,你听清楚了没有?”郑香林端端正正坐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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