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喊杨公子习惯得多,喊之恒,倒是觉得有些开不了口。”
“你这不就喊了?”杨之恒有些得意,瞧着郑香盈低头将那香囊挂在脖子上边,喜滋滋道:“我选了好半日才替你挑了这个,牡丹花样的,花了三两银子,你瞧着可像不像真的?”
郑香盈将那香囊拿在手里瞅了瞅,上头的绣工还算凑合,只不过还没到栩栩如生的地步,这三两银子能买到什么精致物事?只不过是能骗到杨之恒这种傻小子罢了。他一片心意,自己也不好去泼他冷水,微微笑道:“确实不错。”
杨之恒看了看郑香盈一只手腕上带着的百索子,五色丝线编织而成,压在她雪白的手腕上格外显眼,不由得有些贪馋:“香盈,你这百索子送给我好不好?”
郑香盈白了他一眼:“即便是要送,也不是这个时候。”端午节习俗,清晨起床后第一件大事便是在孩子手腕、脚腕、脖子上拴五色线,图个吉祥,而且系线的时候,不能让孩子开口说话,若是说话了就会触了霉头。
“我又不是孩子。”杨之恒鼓着嘴巴气嘟嘟道:“我都送了香囊给你,你一根百索子都舍不得给我。”郑香盈瞧着他将两腮鼓得像只青蛙,不由得“扑哧”一笑,伸手将自己手腕那根百索子解开,拎在手中晃了晃:“将手伸出来。”
杨之恒欢欢喜喜的将手伸了出去,很虔诚的闭了嘴巴不说话,等着郑香盈将百索子系好这才开口道:“香盈,你放心,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扔了这根百索子。”
“到下第一场雨以后,你就该将他扔到河里,还戴着做什么。”习俗里百索子不可任意折断或丢弃,只能在夏季第一场大雨抛到河里,意味着让河水将瘟疫、疾病冲走,万事顺意。郑香盈见杨之恒紧紧捏着手腕,眼中有不妥协的形状,心中好笑,他还真拿这个当宝贝不成?
两人交换了节礼以后有片刻的冷场,都觉得有一堆话要说,可又说不出口。郑香盈见那边鲁妈妈与小翠在探头探脑的张望,站了起来朝杨之恒偏了偏头:“要不要跟我去看牡丹花?也让你瞧瞧我这归真园的牡丹花与洛阳的牡丹相比不会逊色。”
都说洛阳牡丹名动天下,有诗曾云“满街俱是看花人”,形容洛阳牡丹花开时游人如织的盛景,郑香盈年幼时也央求着郑夫人带她去看过一次,买回了一批牡丹花苗,她这些年一直在培植新品种。大周已经有不少名贵的牡丹品种,姚黄魏紫之类都已经出现,只是不叫这名字罢了,但那闻名遐迩的“二乔”、“赵粉”之类,她却没有见到过,心里想着这时候可能还没有被培植出来,若是她能把这些牡丹种出来,又能赚到一大笔银子。
这些年来不断的嫁接培植,归真园内牡丹倒是多了不少新品种,只可惜还没出现她想要的珍品,都是一些杂色牡丹,花冠不大,不甚饱满,今年倒是得了几株,开花的形状极像“酒醉杨妃”和“青龙卧墨池”,等着再精心培植一年以后,或许能得这两种精品牡丹。
杨之恒听说去看牡丹花,心中好奇,跟着郑香盈便往院子门口那边走了去:“我在洛阳见牡丹都开得有些残了,为何你这里牡丹还盛?”
郑香盈也不回答,只是笑了笑,这寻常的牡丹开到五月初也差不多便落了摊儿,可她培植出来的新品种花期要长些,现儿还开得正盛。鲁妈妈与小翠见两人从穿堂那边走出来,赶紧迎了上去:“姑娘,杨公子,这是去哪里?”
“我带杨公子去看牡丹花。”郑香盈脚步不歇的往前走,带杨之恒去看牡丹,其实还有个想法便是要他将归真园有珍品牡丹的消息透露给许兆宁,依着他的脾性,自然会不惜重金前来购买。
大周上起皇族,下至平民,皆好牡丹,每年洛阳的牡丹花会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游人前来观赏,就连大周皇室每隔三年便要进行一次牡丹的评选,地点定在洛阳,每次要评出最盛的珍品为“丹皇”,主人能得黄金三千两。每年四月牡丹最盛的时候,贵妇贵女们游园时最喜欢簪牡丹花在鬓边,一朵魏紫便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格来。郑香盈相信只要自己培植出珍品牡丹来,不愁自己手头没有银子花。
一边走一边望着不远处的赤霞山,归真园与赤霞山虽说不远,可中间还是隔了别人家的田庄,若是能赚够了银子将它买下来,那自己也算得上是荥阳城北的土豪了。想着土豪二字,郑香盈便觉自己脚下轻快,似乎不沾地一般的飞奔了起来,轻风将她的裙子微微扬起,露出了足下一点点粉色的绣花,又倏忽被垂下来的裙袂盖住。
杨之恒走进牡丹园的时候不由得有几分吃惊,现儿已经过了牡丹盛放的季节,可在郑香盈这小园里,有些牡丹丝毫见不着开残的迹象,就如当季般开得饱满。一株株花儿看过去,杨之恒忽然被几株粉紫色的牡丹吸引住,不由自主凑了过去,只见那牡丹远望着是粉紫色,走近仔细瞧着才看出顶部有些微微的粉红。牡丹花型极大,可又却微微下垂,似乎那花枝不能托住花朵一般,瞧着好生让人怜惜。
“这牡丹叫什么名字?”杨之恒又几分好奇,指着那牡丹问郑香盈,这花他以前还未见过,只觉得娇美可爱,婀娜多姿。
“我新种出来的,取名叫醉美人。”郑香盈指着那下垂的花头道:“你自己瞧瞧,可不就像喝醉酒的美人?”前世这花本该叫“酒醉杨妃”,可郑香盈发现大周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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