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工夫,妹妹已经选完布料,待她绣完,缝制是很快的,几天足以。”崔铭礼微微颌首,“嗯,他小姨做活自然是错不了。”崔锦恺道:“是啊,娘有一幅绣样,是鸳鸯戏水的,儿子曾试着画一画,尚且画不好,何况是一针一线绣上去呢!”诸葛屏道:“不错,也只有妹妹那般巧手心思可做得。”
饭后,崔铭礼叫了儿子到书房,要看看他之前画的鸳鸯戏水。崔锦恺对父亲又敬又怕,心里忐忑不安,生怕父亲指责自己没有长进,道:“爹,之前画的不好,丢掉了,我重新画一遍吧。”说完走到案前,拿笔蘸墨,作势要画,却迟迟不下笔。崔铭礼道:“锦恺,作画不能只会照虎画虎,注意观察是必要的。作好画,还是需要胸有成竹,用心去画。”崔锦恺低头道:“儿子惭愧,蒙父亲多年教导,却仍是难窥门径。”崔铭礼温言道:“无妨,作画的确需要天分,幸好如今科考只考校文章,我儿不必强求。来,我来考考你书读的怎样。论语,为政篇,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作一篇文章,半个时辰。”崔锦恺心想这个也太容易,哪用半个时辰,刷刷刷运笔如风写开了。崔铭礼心道:“论作画,我这儿子资质平常的很,没什么天分,论作文章,锦恺却还不笨。”
崔铭礼不愿立在书案旁边打扰儿子,于是慢慢踱到书架前,欲取本《春秋》看看,竟然没有了。奇怪,之前一直放在此处呀。他稍感纳闷,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心中一凛!不顾正在考校儿子文章,急问:“锦恺,《春秋》一直放在此处,怎地不见了?”
崔锦恺闻言抬起头来,顿了一下道:“哦,晌午莹儿来取绣样,娘怕她撕坏了,就放在书里夹着让她拿走了。那书……好像正是《春秋》。”崔铭礼脸上变色道:“哎呀,你们可闯了祸了!快,去叫你娘来!”崔锦恺从未见父亲如此着急,不敢迟疑,马上去了。娘儿俩急急赶来,崔铭礼脸色阴沉,对二人说道:“坏事了,今天给莹儿拿走的书里,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诸葛屏讶异道:“是什么东西如此要紧?妹妹也不是外人……明儿去取回来不就成了?”崔铭礼道:“唉,外人看到且无妨,偏偏不能让妹妹看到!那是梁书成的信!”
“梁书成?他不是死了么?何时来的信?”诸葛屏大惊问道。崔铭礼叹气,道:“其实,梁书成并没死,也没失踪。岳母当初让我打听他的下落,我自然不敢怠慢,拜托了知县老爷,求他托关系给问问。几个月后,我得到消息,说这梁书成不但在殿试高中榜眼,还成了中书令大人的得意门生!我起初不敢相信,万一是同名同姓的也说不定,于是我写了信,再三求人送到京城。也是上天眷顾,竟有了回信!信里说,他的确是我的妹夫梁书成,哼!他到了京城,先寻他亲戚。他本以为数年不见,表姑即便嫁了人,凭着这亲戚也能得到些许资助。哪知竟然是中书令卢多逊府上!他的远房表姑便是卢大人的夫人。他有了这门好亲戚,自然是一帆风顺,中了榜眼后本该分配到地方为官,但卢大人爱惜他,发了话,留他在京城了。后来虽换了天子,他卢家的官却是越坐越稳!”诸葛屏不由道:“若是如此,遣人送个信来不是难事呀。”崔铭礼道:“仅是这样还好呢!可是,那卢大人还有个女儿!”
“啊,难道他……”诸葛屏简直不敢往下想,崔锦恺乍听之下也不敢插话,崔铭礼续道:“梁书成一直没提他已经成亲,哼,他说是没机会开口,怎么可能!他自称不忍辜负卢大人美意,卢小姐虽稍有不足之处,这个他没说是哪里缺憾,但他决定接受。所以他自然不敢回来,也不愿回来。就给我写了信,说他对不起妹妹,希望我们当他死了。他愿拿些钱财给他们补偿,还写了休书来……”“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忘恩负义!”诸葛屏气的浑身哆嗦,崔铭礼话里也难掩愤怒,道:“我当时看到信时心里想的也是如此,天下竟有这等铁石心肠,狼心狗肺之人!只是气过以后,静下心来,想到我们无权无势,人微言轻,又能怎么办?妹妹那时尚在哺乳,岳母身体也大不如前,不告诉她们反而更好。唉,那封信和休书我本该撕掉的!”
崔铭礼悔不当初,诸葛屏道:“事已至此,我们去看看妹妹吧!”“对对,小姨看了可难说的紧!”崔锦恺忙去找仆人阿全提了灯笼来到诸葛茹的家,崔铭礼夫妇紧随其后。到得门前,阿全叩门,良久,只听莹儿的声音答道:“天晚了,我们已经歇息了。”众人心里惴惴不安,不知诸葛茹是否看到了休书。
翌日一早,诸葛屏去看望妹妹,只见诸葛茹憔悴许多,眼中也无神采,浑不是往日模样。诸葛屏知道她是看过了信和休书,不免心疼的掉泪,道:“妹妹,那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们不去想他,就当他死了!真的死了!这些年,没有他,我们不是照样过来了么?你也甭担心以后,我们本是一家人,我们一起抚养玉莹,锦恺马上成家,将来他会像亲娘一样侍奉你!想想以后,锦恺有了孩子,我们就都当奶奶啦!”诸葛茹呆坐一旁不发一言,玉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端了一个碗进来,碗中是几个鸡蛋,她放下碗,拿了鸡蛋分别递给诸葛屏,诸葛茹,笑道:“姨母,娘很不舒服,昨晚都晕倒了!还不让我告诉您。早饭是我来做的,喏,第一次学着煮的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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