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惊的美人。宫千滟眼底闪过一道亮光,更加柔若无骨地依到明武帝身上,嘤嘤地哭泣着。
“太医,太医呢?”
怀里的身体,气息越来越弱。元晠心肝俱裂,恐惧无力,又有些出离愤怒的声音大声地吼道。
失去分寸的声音惊醒了沉溺在温柔乡的明武帝。他环抱着美人,半转过身去,才猛然发觉自己居然朝萧含玉动了手。
他将宫千滟搀扶到椅子上,在她欲说还休的幽怨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了一下,便赶紧去查看萧含玉的情况。
岂料一向善解人意的皇后,象一只暴怒的母鸡,将小鸡死死地掩在身后,满是凌厉的目光,直射入明武帝的心中:“你还想对玉儿做什么?”
同时,元晠双手将萧含玉搂得更紧,两眼满是戒备地看向明武帝。
母子俩表情动作如出一辙,竟视明武帝为洪水猛兽,不愿他靠近萧含玉半分。
明武帝脚下一滞,顿时面露尴尬。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这么重,竟将一向爱护得如珠如宝的破军星,打得奄奄一息。因此,就算皇后与太子此刻有些不敬,他破天荒地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心里更是担心。
“朕,朕只是想看看玉儿的情况。刚才,完全是无心之失。朕并无半点要伤玉儿的意思。”
只是他此刻说得再多,结果已经造成。不论是皇后,还是太子,一时半会都无法原谅明武帝的所作所为。
贺兰嘉懿目光冰冷,语气生硬:“不劳皇上费心!说起来,是玉儿不该冲动,方才冒犯了愉才人,看在她已经受了重伤的份上,求皇上饶她一命。”
明武帝第一次在皇后面前,无法理直气壮。目光有些闪躲地说道:“往日朕待玉儿之心,与你并无不同。今天是朕太急躁了,才会错手伤了她。皇后,你要生气,朕也无话可说。还是先看看玉儿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自明武帝登基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服软。若是其他时候,贺兰嘉懿恐怕会惊喜不已。然此时此刻,贺兰嘉懿只觉得讽刺与心寒。
她硬撑起身体,跪在明武帝面前,恰好挡住他欲探望萧含玉的目光:“玉儿自有我和晠儿照看。愉才人本就重伤在身,又受了惊吓,恐怕更需要皇上的照顾。臣妾无能,此刻无心照料其他,求皇上亲自送愉才人回去,并加以照料。臣妾叩谢皇上恩典!”
皇后态度强硬,寸步不让。明武帝本要动怒,但到底理亏在先,只得愤愤地拂袖而去,亲自将宫千滟送回了绫绮殿。
这边皇后几乎将整个太医院搬到了凤仪宫,以前所未有的强势,逼着所有太医拿出最有效的办法,抢救萧含玉的生命。
所有太医顶着皇后与太子吃人的目光,聚在一起没日没夜地商议脉案,不停地调配药方,拼尽全力,只求让萧含玉尽快苏醒过来。
明武帝自小习武,虽然不见得多高明,但也不算太弱。况且萧含玉此次被明武帝击中后心,伤及内腑,加上本就底子不足,竟是频频陷入危机。让整个凤仪宫,随着她病情时重时缓,紧张不已。
得知萧含玉生命危在旦夕,后宫之中,有人提心吊胆,有人暗中拍手,有人幸灾乐祸。但一切都在私底下,谁也不敢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关头,出个大气。皇后积威甚重,太子已成气候,明武帝又贯来宠爱福宁郡主。谁也不想被人逮到小辫子,被人秋后算帐。
寄居在萧含玉紫府的莲伽,此刻也是拼尽了全力,将好不容易苦修回来的一点灵气,再次度入萧含玉的身体,不顾一切地挽留住她的生命。只是随着灵气急剧减少,眼看就要耗尽了,萧含玉却依然半死不活,莲伽也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不是错了。
虽然享受美人在怀,但明武帝终究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安抚了宫千滟几句,到底还是回了凤仪宫。得知萧含玉危在旦夕,也不由得深深后悔。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七日。萧含玉虽未断气,却也相去不远。所有人都如绷紧的弦,只要稍一用力,怕不就会断了。
明武帝已是顾不上他的绝世美人了,整天除了上朝,便是守在凤仪宫。第七天了,已是七天了,竟不是半点不见好转。明武帝焦虑地来回踱了几趟,突然眼睛一亮,顿时脚下如飞,连跟随的人也来不及召唤,就独自一人,匆匆进了观星台。此时此刻,明武帝相信只有国师,才有力挽狂澜的本领。
只是,他也没有把握,国师会不会为此出手。毕竟国师一向只为国运占卜,红尘俗世,不愿沾染半丝。前一次出观星台,竟还是差不多十年以前,为明武帝找到了破军星。
观星台的庭院之中,苍翠的古柏之下,一身飘逸白袍,美若冰霜的国师大人,正盘膝而坐,宛若冰雕的修长手指,从一架样式古朴的古琴之上抚过。旷远悠长,清冷入仙的琴声,令人凡尘涤荡,心灵空寂安宁,所有的焦躁忧虑,如过眼云烟,随风而去。
一曲终了,明武帝方才缓缓步到古柏之下,盘膝坐在另一张蒲席之上。
“国师可是已算到朕会来此?”不然也不会凭白多铺一张蒲席在一旁。
第13章机缘,离去
国师眼帘微动,冰雪般淡漠的眸子扫过端坐的明武帝:“皇上种因,也必得皇上结果。”
听这话,竟是不欲插手。
明武帝刚刚因琴声而安静下来的心,竟又有些浮动了。萧含玉不仅仅是皇后的外甥女,他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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