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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香馔楼的雅间内,二人月下对饮,清辉与酒香交错,流连于视觉与嗅觉之间。
“陛下一向赏识楚兄,只是楚兄之前效忠西蜀,陛下也只能惋惜,但如今西蜀已归顺我朝,那楚兄为我朝效力也理所当然了。”
“少兄过奖了,楚某并无留在寰朝的打算。”
少痕知道楚樾不是好相与之人,见他果然不愿留下,便继续游说道:“楚兄既然随蜀王来了寰廷,又为何不愿留在我朝呢。陛下是个虚怀若谷之人,莫说和楚兄曾是旧交,即便一直是敌人,以楚兄之才,只要愿意为寰朝效力,陛下都是欣然接受的。”
楚樾只是嘴角微翘,悠然道:“楚某是东越人士,也该回东越去了。”
少痕又自斟了一杯酒,曼声道:“楚兄,此次少某请楚兄前来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希望楚兄能留下,陛下惜才,楚兄不必有所顾虑。”
楚樾与少痕又对饮一杯,放下杯子才解释道:“少兄误会了,楚某离家多时,与家中父母多年未见,为人子不能承欢于父母膝下实属不孝,楚某此次陪蜀王来寰,也是想有始有终,现在看她被封为王爵,楚某也就走的放心了,更何况陛下本就深谋远略,再加之有少兄辅佐,已是如虎添翼。”
回家孝敬父母么,楚樾心思极重,这样的托词如何让人信服,少痕看了他一眼,眼神清光灼灼:“楚兄可以将令尊令堂接来同住,这样家事国事也就两不耽误了,更何况少某才疏学浅,比楚兄多有不及,楚兄若是愿意留下,实乃我朝之大幸。”
“少兄太过谦了,陛下有少兄辅佐必能完成大业。”楚樾笑的幽幽:“而楚某本是个随意的性子,离家多年,如今只想回东越尽孝,家严一直在东越为官,如今上了年纪,如何肯远离故土前来汴京呢。”
大业,陛下的计划自然瞒不了他,他都把话挑明了,自己也没必要在他面前支吾,但他这么不愿留在寰朝,却也容易对寰朝不利:“只怕楚兄这样的人才陛下不愿意放走啊。”
楚樾幽幽的看了看杯中酒,目光森冷,少痕的意思他已明白,片刻,笑道:“楚某虽是个随意的性子,但也是识时务之人,天下大势之所趋本就非人力所能移,楚某不会枉费力气逆天而行。”
看来他是在向他做保证,又听他道:“楚某既然不愿在寰朝为官,自然也不会在其他地方为官的。”
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再强留也不好,少痕考虑着之前得来的有关楚樾的一些情报,思虑了一会儿才道:“不能跟楚兄共事也是一件憾事,陛下求贤若渴看来又只能惋惜了,但楚兄若是改变主意寰朝的大门随时向楚兄打开。”
楚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楚樾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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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樾,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孟南柯边打着哈欠边问道。
楚樾看着眼前这位依旧不拘小节举止豪放的前西蜀女国主,心内一叹,言道:“楚樾特来向主上辞行。”
孟南柯一惊,把哈欠都给惊没了:“辞行?”
楚樾目光幽幽,声音清冷:“楚樾打算明日就回东越去。”
孟南柯极为惊讶的望着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问道:“回东越?怎么这么突然?”
楚樾缓声道:“本就是计划之中的,随主上来寰廷也只是想尽到最后的义务,主上既然安然无事,楚樾也该离去了。”
确定楚樾不是在开玩笑,孟南柯挠了挠头:“眠樾,以你的才干留在寰朝正好可以施展拳脚,我想陛下并非妒贤嫉能之人。”
楚樾脸色沉沉:“主上不必多虑,楚樾并非是担心源容与不容,回东越是早有打算,来寰廷只是想看看源容与如何安置主上,既然源容与将主上封王,主上大可在此安居乐业,做个逍遥王爷,主上只要尽情享乐逍遥源容与就不会加害主上。”顿了顿,楚樾又深深看了孟南柯一眼,叹了口气:“楚樾效力主上多年,未能帮主上保住西蜀,心中也多有愧疚,但,西蜀归顺寰廷其实也是必然的,另外,我还是希望主上能看清楚一些事情,楚樾以后虽然不能再为主上效力,但还是希望主上能过的好,源容与既然给主上封了王,那主上就是寰廷的王爷,古今唯一的女王爷,这也是源容与给予主上最大的尊荣,其他的不会再有,希望主上明白。”
孟南柯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又想说些什么,楚樾的话让她很是疑惑,原来楚樾一早就认为西蜀归顺寰朝是必然的了,而且他想让她认清楚什么?王爷是容与给她最大的尊荣,这点她知道啊,她已归顺,王自然是除帝外最高的了,那他的意思是——
楚樾见她欲言又止,再次点明:“主上不必再说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如何你我都曾君臣多年,我所说的话均是为了主上好。主上该乘早招婿,不必再考虑源容与。”
果然如此,孟南柯脸倏的红了,结巴道:“眠,眠樾——”
不待她说完,楚樾一颔首便告辞道:“不打扰主上休息了,明日楚樾就不来告辞了。”言罢便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孟南柯木然的看着楚樾离去的清冷背影,她没有想到楚樾竟然会离开她,他的话在她耳边萦绕,令她思虑交杂,涩苦难言。
第19章第19章流言
这些天出了些流言蜚语,很是有损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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