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过了多久总算听到宫女说好了,她强打起了精神朝菱花镜里一看,她的样貌在宫女的妙手下总算连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这时候司马渊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进来,说要跟孙女说几句话,宫女侍女们便全都退了下去。
一个不留神竟然就到了大婚的日子,昨天忙了一天也都没什么时间跟祖父好好聊聊天,这就要嫁了,司马抚儿有些自责,赶紧起身将祖父扶坐在椅子上。
司马渊感叹道:“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你就嫁了,虽说祖父心愿已了可你毕竟是嫁到了宫里,祖父还是很难放心。”
司马抚儿蹲在司马渊的膝盖前,“都到这个份上了,又能怎样呢。”
“是不能怎么样,不过伴君如伴虎,以后更要谨言慎行,身份变了,盯着的人也就多,以后多长几个心,尤其他充实后宫以后,更要谨慎小心。”司马渊叮嘱道。
司马史官整个身子一下子泄了气,把脸靠在了司马渊的膝盖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司马渊拍了拍她的脑袋叹道:“这是嫁进宫必然要承受的。”
司马史官顿觉前景惨淡,脑子里闪现了一些历史上后宫争斗的例子,顿觉毛骨悚然。但想到帝的身体,感觉他再怎么充实后宫也不会让后宫很庞大吧。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抬起头:“对了,祖父,上次就想跟您说,但一直被陛下盯着,都没说成。”
“说什么?”
司马史官看了看外面,下人都退了出去,门关得紧紧的,便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听见:“就是上次陛下一日未起的事,其实是晋国公动了手脚。”
司马渊并没怎么惊讶,只道:“果然有问题。抚儿把前后情况跟祖父讲讲。”
司马抚儿这便套着司马渊的耳朵把晋王下毒手的事都说了,还说陛下不让她把这事记上。
司马渊捋了捋胡子点点头:“知道了,陛下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太过感情用事。”
司马史官这可不同意:“这还不感情用事啊,陛下就是太顾念亲情了这才纵得晋国公胡作非为。”
司马渊眉头深锁,想了想才道:“陛下定有自己的打算,你照顾好陛下就是了,该劝的还是要劝。但陛下应是不会着了他的道。”
司马抚儿点了点头,司马渊拄着拐杖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宫里也快来人了吧。”
司马抚儿也站起身,唤来侯在门外的宫女,带上凤冠套上霞帔,外面的锣鼓声渐近,已有人来报宫里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她任由宫女们给她盖上了大红盖头,搀扶着她出去。
盖头蒙面,看不见眼前,只能看见脚下。在搀扶下,她尽量让自己走得稳一些,脑中记着教导宫女的教导,注意着自己的仪态。
她知道快要到门口了,很快就要坐到轿子里去了,她心叹一声,待会儿就可以歇会儿了,头上的凤冠可真够沉的,就这一会儿,脖子就有点受不了,她还不能乱动,必须直挺挺的,眼睛还得瞟着脚下,否则没法走路,真是累得慌。
一直紧绷的神经刚一松懈就差点出问题,过门槛的时候由于袍子太长,司马史官又急着赶紧去轿子里歇一会儿,眼一晃,一个不留神差点往前栽了,幸得立即被人扶住,司马史官立即稳住了身形装的跟没事人似的,又好在蒙着盖头别人看不到她大惊失色的囧样。本以为是旁边的宫女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没想到却听到一声很低的很熟悉的声音:“小心点。”
帝来了?司马史官大吃一惊,她以为他不会亲自来,皇帝迎娶是可以不用亲自来的,一般是让新嫁娘娘家人送上门或者派合适的臣子代帝迎娶,她娘家除了年老的祖父没其他人,所以她以为帝会派一个信得过的臣子代其迎娶,没想到他竟然自己过来了。
帝隔着长袖握住了她的手,引着她一步步往前走,司马史官也继续挺直腰板,一步一步稳稳的跟着,现在不能乱,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可不能让人看笑话。刚走到轿前停下,瞬间就身体腾空,心一慌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自己就被抱进了轿子。
刚在轿内坐好就听帝问:“早上吃了吗?”
司马史官费力的将带着沉沉的凤冠的脑袋摇了摇,一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折腾了好久啥也没吃,新嫁娘心情难免紧张,也没心思吃东西。只听帝轻声道:“饿了就吃点,轿子里都有,别死扛,时间还早,一直不吃可不行。”
司马史官嗯了一声,又听他低笑道;“但别喝太多水,还有好些仪式,时间会比较长。”
司马史官的脸色在盖头下变了变,然后不动声色的又嗯了一声。她朝盖头下看到他还站在那,也没声,正奇怪他咋还不出去,就听他道:“那抚儿先歇会儿,我先出去了。”
司马史官赶紧费力的点点头,他轻笑着拍了拍她蒙着盖头的脑袋这才出了马车。脑袋已经够沉了他还乱拍,司马史官撇了撇嘴,一看他出了马车就立即扯下了盖头,她真想把凤冠先拿下来,可凤冠不太好取,稍不注意就会弄散头发,司马史官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继续让脑袋沉着。
帝亲迎,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出动了,相当热闹,司马史官稍微掀起帘子的一角往外看了看,人山人海乌压压的一片,看样子都在争相一睹帝颜。
刚放下帘子司马史官又警惕起来,今天怕是满城的百姓都挤上街了,会不会让有心人更有可乘之机?今天这个场面更容易制造混乱,要是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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