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源泽已经多日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了,自打帝的御马在他家大门口惊了驾,他就一直魂不守舍噩梦连连,他不相信会有那么巧,御马正好在他家大门口受惊,他觉得皇兄也不会认为这只是一次巧合,皇兄会不会疑心他?
上次他毒杀未成,到现在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只能解释为那药失效了,看皇兄对他的态度并不像是知情的,若是当真知情,怎么可能放过他?但他心里依旧没底。
没多久就又出了这事,就算上次皇兄没有疑心他,那这次呢?但明明不是自己干的,那又会是谁干的?是要陷害他?所以在他家大门口下手?还是皇兄自己设的局,是要试探他还是要对他下手?皇兄表面上没对他怎么样,但到底知道了多少?毒酒的事情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这几日他的脑海里都是这些问题,他现在被禁足在家,怕引起皇兄的注意,根本不敢动用自己在京城培养的势力人脉,但他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所以夜夜不能安寝,今日喝了安神汤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没想到又被噩梦惊醒,噩梦中皇兄一道口谕便将他赐死。
他惊醒时已一身冷汗,室内的烛火昏惨惨的跳动着,他起身,感觉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没有叫随侍,打开窗户,透了透气,但依旧没有缓和得了心跳的速度。
窗外半个毛月亮倒挂在黑幕上,也是昏惨惨的样子,晋国公更是心烦气躁,脑中又出现了睡前反复出现的几个字——不能坐以待毙。
正当他被“不能坐以待毙”环绕的时候,窗外一阵风刮进来,吹开了房门,又哐的一声将门关上,晋国公猛的回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就做出防御姿势,高喊道:“来人。”
“晋王爷不必叫人了,不会有人来的。”不知道何时晋国公的房内已经站了一个人,这个人的声音在暗夜中仿佛有一种魔力,似乎更加将暗夜的阴森凝聚了。
晋国公心跳得更厉害,极为警惕的打量着突然出现在他寝居的人,眼光又快速扫了一眼房门的方向,是没见动静,他见此人并没有向他下手,暗自镇定了一下心神,稳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夜闯本王的寝居是何居心?”
来人轻笑:“晋王爷大半夜的不睡觉,是有什么心事吗?”
晋国公心里猜测着眼前人的身份,刚刚是惊吓过度,但现在从此人的衣着长相上来判断,他还是能大抵看出此人的身份的。这个人虽然没有攻击他,但他的脚步却还是在慢慢的往挂有一把佩刀的墙面那挪:“你是怎么进来的?”
“晋,晋国府的守卫并不算很森严。”晋国公的小动作都在他眼里,他轻笑,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坐下,还给自己和他都倒了杯茶,“晋王爷请坐,不必太紧张。”
晋国公更疑惑了,并没有坐过去,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沉着嗓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来帮晋王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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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近,可司马抚儿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不同,还是如往常一样成天跟着帝当着起居注史官该当的差,帝也没有让她避嫌的意思。
司马史官发现帝经常于折子之外收到一些密信,有的时候会给她看,有的时候自己看完就顺手销毁了,她还没来得及要就化成灰了,这日晚间她又见帝看完一张密信就打算顺手销毁,司马史官赶紧出声阻止:“陛下,臣还没看过呢,不看怎么记录呢。”
源流看她一眼,只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记录。
司马史官眼睛瞟着那张纸条,再接再厉:“什么秘密臣这个史官都不能知道,这也不是一次了,您都瞒着臣销毁了多少密信了。”
源流已经将密信揉成了个球:“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真不是什么大事,朕不骗你。”
司马史官不屈不挠,直接将手掌心向上伸到他面前,源流顿了一会儿还是将纸球放到了她的手里。司马史官心满意足的将纸球展开,呃,好像确实是鸡毛蒜皮的事情,是关于晋国公的,说是晋国公已一连多日未招侍妾陪侍,并且注明了从哪一日开始就是一人独睡,但这两日又开始让侍妾留宿。
司马史官眉头皱起来了,她是很希望陛下多多注意这个弟弟的举动,千万不要让他再有可乘之机,但也不是让他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啊,竟然打听晋国公每晚有没有招侍妾。
司马史官把密信看了三遍,还背过来看有没有其他内容,但结果是就只有这点内容,源流对着一脸失望的司马史官道:“都跟你说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偏不信。”
司马史官又将密信还给了陛下,闷闷道:“您这是管的太宽了呢还是管的太细了?”
源流接过密信随手引了灯烛上的火,密信很快就化成了灰烬,“朕对家人一向都很关心。”
“您现在要做的不是关心晋国公的日常,而是要多多关注晋国公的举动,他在被禁足前位高权重,现在虽然被撤了多个官职,还被削了爵,但根基尚在,您可不能不防。”
源流看着她,缓道:“防自然要事无巨细、知己知彼。”
因为晋国公的事司马史官已经多次劝帝下狠手了,可帝依旧我行我素,他刚刚说对家人一向很关心,说明他还是把晋国公当做家人,司马史官极不满意的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做您家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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