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现在抛弃了君子的礼仪,当街拿着个冰淇淋吃,嘴角染上了一圈淡淡的奶油。和当时初见时的矜持自守简直有天壤之别。
“今天是星期五,我明天上午要去上自习,下午我带你去书店怎么样?”吞下最后一口冰淇淋,王韫问。吃得太多了,她现在脑门有些疼。
“然后我想想,带你去哪里……”
“当铺。”荀桢适时地提醒。
他不说王韫都差点忘了。但是她也没去过典当行寄卖行啊,荀桢的玉佩能不能当出去都不一定。
王韫不愿拒绝,只能含蓄地说,“虽然说是带你去当铺,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估计得要证明什么的,你做好心理准备。”荀桢看着没什么脾气,实际上自有傲骨,只是表现得不太明显而已。
荀桢面色温和:“好。”
“那就这样决定吧。”
她星期六上午和星期日下午要上自习,星期天上午她姐要来,但待得时间应该不长。就周六下午带荀桢去书店当铺。
确定好了周末的行程,王韫和荀桢一起吃了晚饭后,一起回到了王韫的小破屋子里。一开门王韫就震惊了。
她家是来田螺姑娘了?
桌上的东西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地板上干净得似乎是已经扫过和拖过了,甚至王韫在瓶子里插的几只花都已经换好了水。
田螺姑娘当然不可能有,那只有一个人有可能了。
王韫不由得诧异地看了眼荀桢。
他家不是有丫鬟服侍吗?一看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少年,怎么把家务技能都点满了?而且看着家里完好无损的样子,也没摔坏什么。
看出了王韫的疑问,荀桢自然无比地回答,“书房的事家父一向不交给下人打理,都是我们在做。”
书房可能有些珍贵的字画孤本,不放心交给下人也值得理解。王韫点了点头,踏入了屋子里,一眼便看见了晾在阳台上的内衣。
王韫:“……”
默默把目光从男生的内裤上移开,王韫才有种自己真的和男生同居了的感觉。上次她教了荀桢洗自己的衣服,他也跟着活学活用了。
荀桢跟着王韫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晾着的内衣,他的脸蹭地烧成了红色,双唇紧紧地抿成一线,一言未发地又移开了视线。
王韫:“你……别紧张……晾晒是正常的,不然藏着掖着会发霉的……”王韫越说越悲伤地发现,自己的嘴巴越来越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啥了。和荀桢相处,真的很容易时不时地陷入尴尬中。
好在尴尬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在家休息了片刻,王韫又跟着要去上晚自习。
高三学生的日常,王韫即使痛恨也不得不每天乖乖地照着做。
而等她下了晚自习回来的时候,王韫又看了阳台一眼,内衣已经被荀桢收起来了。
神不知鬼不觉,挺快的。
王韫又觉得荀桢这么一本正经的收内衣有点搞笑,他俩的内衣早晚都是要晒在一起的,荀桢早晚也得接受这个状况。
没再戏弄荀桢,王韫洗了澡做完了题,倒下就睡了。
第二天走出校门,王韫突然想到,今天下午要跟荀桢去书店,得给荀桢去买个黑色的头绳,不能让荀桢总扎着y的头绳总有点金刚芭比的既视感。
其实王韫本来有想过带着荀桢去剪头发,但是荀桢太温和,如果她要是带他去剪头发,他口上没什么异议,心中难受也不一定。古人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王韫在这件事不愿强求荀桢。
像姐姐给妹妹挑头绳一样,王韫买了一堆,顺便也给自己买了点。
回到家把黑色的头绳郑重地交给了荀桢,王韫看着荀桢乌黑的发丝,忍不住问了声,“你真的不要我帮你扎吗?”这头发看上去发质太好了,摸上去也一定很舒服。
结果当然是被荀桢无情地拒绝了,王韫惋惜地看着荀桢拿着头绳进了卫生间。
***
夏天午后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出门不过几分钟,汗水就直往下淌。王韫特地带了把太阳伞也没多大用处,该晒还是晒。荀桢怕冒犯她,一直和她保持一小段着距离,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太阳下,看得王韫眼角一阵抽抽。
再这么晒下去,如玉的美少年得晒成如碳的美少年。
王韫抬手把荀桢拉进了伞下,“你不晒吗?”
荀桢呆了一瞬才回答,“还好。”
怎么可能不晒。她以前还问过张昊然男生不撑伞晒不晒,把张昊然问地直接喊了声草泥马。
“我草!怎么可能不晒!我也想撑伞啊!但是我撑伞像话吗?!我有时候都想钻到你们伞底下!”
张昊然平常喜欢运动的人都嫌晒,王韫不信荀桢不觉得晒。看着荀桢被晒得发红的肌肤,王韫决定不说话,就拉着他衣袖走。
荀桢就这么被王韫拉了一路,到了书店才松手。
荀桢一路上不敢有什么动作,她的身上没有家中姐妹熏的香味儿,晒在太阳下,甚至有着淡淡的汗味儿,但却也使他不由得面红耳赤。炙热的温度,淡淡的汗水气息包裹着他,他心中一阵突突地跳动,一时间难免出了神,等再回神时,不由得责怪自己实在是孟浪了些,便忙垂下眼,长睫轻颤,心中不由得默念起了好友李茂冲教他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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