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韫看着李茂冲的背影,内心感叹,道教高人果然非同凡响,走个路都走得仙气飘飘,高冷的气质都快溢出来了,反观他的徒弟,倒是有种江湖神棍的气质。
察觉到身旁的青年毫无任何进去的动静,王韫转身问周衍修,“你不入内吗?”
周衍修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既然师父已经入内,此地就无我的事了,我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先生。”
王韫内心登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了谁?”
周衍修笑道,吐出来的话毫不留情地验证了王韫的猜想,“当然是为了娘子你。”
王韫挺直了背,端正了心态,严肃地正视着眼前的男人,“为了我?你想做些什么?”
“我不做些什么。”周衍修轻笑,“我等娘子自己问我什么。”
王韫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你们都爱这么故弄玄虚?”
周衍修摇了摇头叹息,“非也,不是我故弄玄虚,我是在做好人,你不是看到我师父了?冷冰冰的,”他苦笑,“一个好脸色都吝啬于我,全都是因为我这好人做的。”
王韫正经脸:“可能是你平常太浪了吧。”
周衍修:“???浪?”
王韫看也未看周衍修疑惑的表情,抬脚就往前走,“就是事儿逼。有事没事都爱找事。”
周衍修忙跟上王韫的步子,一侧身闪过院子里咕咕叫的母鸡。“有事没事都爱找事?”他沉吟了一声,突然大笑出声,“秒极秒极!我性子确实如此,但娘子你可知晓,我此番前来,却不是没事找事,而是正有事情告知于你,否则,我怎会大老远地从京城赶来。”
厨房离荀桢住得屋子很近,本来农家小院占地面积就不大,走了两三步也就到了,王韫推开厨房门,拿起灶台上的抹布,头都未抬一下,“你说吧,就不要故弄玄虚了。”
王韫真有点难以招教周衍修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太飞扬跳脱,思维漫无边际,方以默可能和他会有共同语言。
周衍修打量了一眼厨房,伸手抹了把灶台,“我要告诉娘子的事,正是我师父和荀先生不愿让你知晓的,我不直接同娘子言明的。”
“我若直接同你言明了,师父就要怪罪于我了,若是娘子你来直接问我,我便可告知师父,是我挨不住娘子的问,不得已才全盘托出,毕竟天机不可泄露不是?”
王韫被周衍修突突像子弹似得一大通言论搞得有点懵,愣了一秒,王韫才理清他在想些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衍修,“等等,你的意思是要我主动来问你?你不能主动告诉我?”
周衍修点点头。
王韫:“也就是说,你怕你师父骂你,所以甩锅在我头上?”
周衍修“甩锅是何意?”
“就是你要我背黑锅的意思。”
周衍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拊掌大笑,“正是如此,我正是希望娘子给我背了这个黑锅。”
王韫:“……”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行吧,”王韫搁下手里的抹布,“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的事,你师父知道了会生气?而你又非要告诉我?”
周衍修被问得怔住了,他一双眼探究性地盯着王韫,“我想不到,娘子你竟然会问出此问。言辞犀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叫我难以回答。”
王韫来到炉子前,端起炉子上煎药的小药罐,:“说吧。”
周衍修上前抢过王韫手里的药罐,“让我来拿吧。”
王韫抬手又把药罐拿了回来,“我来拿,你去帮我倒点水在盆里。”
周衍修乖乖地拎起厨房里的木桶倒了点水在盆中,王韫把药罐和锅碗放入盆中,坐在小马扎上,拿着抹布慢慢地清洗着。周衍修就蹲在王韫身旁,炯炯有神地望着王韫洗碗。
看着盆中的水波纹,周衍修笑道,“我自小就不信天定命定的事,也不喜欢什么万物都有其序,不可轻易扰乱的说法,你看就像着盆里的波纹,药罐子已经放进去了,水面上涟漪也起来,还要硬把药罐子捞起来,涟漪抹平,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骗自己吗?”
“师父既然想要把药罐子捞起来把涟漪抹平,我偏要希望任其发展变化。”
“吴山新摇落,湖光净、鸥鹭点涟漪,”周衍修突然念了句宋词,“你听这句词可美?何必非要去拨正,故而师父有事想要瞒着娘子,我便偏要告知娘子,这便是我为什么非要告知于你的原因。”
“至于师父为什么生气,是因着他和荀先生有事瞒着你,不愿让你知晓,但依我拙见,娘子既然已身处其中,便断不能被蒙在鼓里,故而我当日在桥上故意等来娘子,至于当初为何不挑明,便是希望娘子回去能有所感有所知,再前来询问于我。我既然告知娘子,明摆着就使师父做的努力付之东流,故而师父才会生我气。”
“想不到,才过了几日娘子看起来便像是对桥上的事了无兴趣了。”
王韫停下了手里清洗药渍的动作。
其实不是她对桥上事没了兴趣,而是她在害怕。打那天被周衍修对着脑门一戳,王韫就总是梦到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梦里她和他亲密得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周衍修想要告诉她的事肯定和这少年脱不了干系,但这也意味着,她一旦知道了事实的真相,眼前的发展可能就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像脱缰的野马似得往着不知明的方向奔去。
她才直面自己对荀桢的喜欢,要是少年真是她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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