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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韫示意荀桢去看施重阳,“先生你瞧那个捕快。”
“你看他好看不?”王韫笑嘻嘻道。
大不了豁出去,若是荀桢对她也有点意思,总会有点其他反应吧。
荀桢也很给面子的专心看了一会儿,笑了,“你喜欢此类男子?”
“为什么不喜欢,我不太喜欢体格瘦弱的书生,白白瘦瘦的。”话虽这么说,但王韫其实更偏好温润如玉的书生类型,要是能有点肌肉就更美好了。
王韫留意着他的神色,宛若一汪平静的湖水,带给王韫一种错觉,好似他的眼睛比贝加尔湖都深,深得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是无尽的黑是可怕的漩涡,或者是鱼儿游曳,水草如织?
太难搞了。
“先生,若是我未嫁给你,你爱慕什么样的女子?”此话已经问得直白了。
荀桢错愕地看着她,见她面色郑重,也随即正色,“你打昨日来便和平常有些不同,发生了何事?小友可是有什么心事?”
王韫也不慌,既然下定决心她便什么也不怕了,“前不久才和先生谈论起嫁人的事,便多想了些。”
她不催荀桢,只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想不到的是未等到荀桢,倒是把小二等来了。
小二站在他们面前,拿着毛巾,弓着腰冲他们笑,“打扰二位了,”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指了指施重阳的方向,“我替差爷向二位传个话。”
荀桢的目光从王韫身上转移到小二身上,面色和蔼,“什么话?”
小二嗳了声,“他二位说,他们赶到时,犯人已经跑了,现下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二位路上的时候小心一些。”
王韫转头去看施重阳。
见他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望着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荀桢:“我知晓了,麻烦你来传话了。”
小二:“不麻烦不麻烦,若是给老人家你传话我乐意之极,不像是其他人,”他意有所指地抱怨了一句,“我好心生生被当作了驴肝肺。”
荀桢虽然不懂小二再说些什么,也附和着笑了一下,“许是你心意未传达到,或是此人正忧心其他事。”
小二长叹一声,“我都晓得,也早就习惯,这么多年来不都是看人眼色行事。”
待小二离去,王韫问,“商队的人他们呢?要不要知会他们一声?”
荀桢:“他们一早便已离去,本只是在此处歇歇脚,耽搁了许久已是不愿再耽搁,怕得是多待待出了事端,故而早早便套了马出发了。”
既然商队的人在江湖待惯了,肯定是有些经验的,既然他们不愿再待下去,王韫也生出了些离去的心思。主要是她怕指不定在客栈里待着待到两兄弟偷偷摸入,伺机报复。
摸到客栈报复的可能性虽然低,毕竟客栈里人多又有捕快,但王韫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走?”
“本想着过了晌午便出发,你想要离去了吗?”
“嗯。”王韫点头,“待久了也没意思,不如早点离去,相必罗安泰他们都处理好了,就等着我们也不一定。”
荀桢闻言,似是想到了自己几个学生,淡淡一笑,“好,我去差人准备一下,晌午我们便出发吧。”
荀桢的话吩咐下去后,车夫的动作很快,其他人也麻利地收拾好了行礼,同刘大姐等人正式作别。
只是一作别,王韫便被缠上了,被留着吃了顿饭,又缠了半刻,直到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堪堪出发。
王韫抱着自己的包裹,落荒而逃似地来到了马车外,顶着身后莫名炙热和失落的视线,施重阳的就站在门槛外望着她,目光刺得王韫脊背发烫。
王韫闭着眼惭愧地想:“我错了,我可能伤害到一颗纯情少年心了。”就希望她走了后,施重阳能早日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
施重阳对她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但王韫也能捉摸出一些原因,无非是小地方人少,从未见过像她这款的,她撬棺材板的事可能赢得了他不少好感,在心底给她美化了不少。自始至终两个人都隔着距离,要是真正接触到她本人,估计他就不会这么喜欢上她了。
王韫搂着包裹搂得紧了紧。
荀桢眼一瞥便瞥到了王韫鼓鼓囊囊地包裹,也不知装了些什么,便问了一句,“小友怎么不让折芳把包袱收拾起来。”
王韫睁开眼,“我想自己带着,里面有我珍视的东西。”
荀桢赠她的砚台,坚丽玉润,好似洒下漫天星屑的砚台。她不管不顾重不重,带着砚台上了路,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看,止不住地笑。
不等荀桢再问,王韫一咕噜地钻到了车厢中,抱着包裹稳稳地坐下。
荀桢叹了口气也撩起了帘子,在王韫身侧坐了下来。
车夫吆喝了一声,挥了挥手里的马鞭,拉车的马甩了甩鬃毛,车轮跟着骨碌碌地转动着,扬起一地尘沙,把客栈渐渐地在了漫天的尘沙中。
马车一路平稳地行驶着,窗外的景色飞地闪过,荒野,小溪,七/八户人家,以及重重树木间掩映着的破败的小庙,
王韫看着小庙,有些晃神,事情真的都结束了吗?
怎么她心里这么慌呢?
搂着的砚台坚硬地有些咯手,在手臂上留下淡淡的粉色印子,王韫在心中和山神菩萨什么的许了个愿。
刚许完,突然马车车身便传来一阵剧烈的颠簸,整个车厢晃动了一下,能听见车外折芳惊慌失措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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