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最后一刻才下去?”
杭瑄都被她拖得快摔了:“你慢点儿。”
两人到了体育场,杭瑄才想起来没带水杯。这两节体育课是紧接着的,一直运动一定会出汗,到时候肯定口渴。
她挣脱了李慧的手:“我去拿水瓶。”
“还拿什么水瓶啊,你去开水间吧,肯定有水,一次性水杯也有。”
杭瑄告别了她,去了开水间。
没想到周伯年也在,回头看到她,也是愣了一愣,似笑非笑地扬了扬手里的水瓶,咧嘴一笑:“不好意思,最后一杯了。”
杭瑄忍耐着没有发作,想绕过他。
他大步一跨,利落地挡住了她的路口:“要不要分你一口?”
杭瑄说:“滚开!”
他竟然也不生气,说:“你不喝水了?”
杭瑄正准备说回去拿水瓶,上课的铃声就响了。抬头一看,他的眼中有隐匿的笑意,极力地忍耐着。
她气得握紧了拳头,推开他就要走。
周伯年跟上来,敛了笑意,蛮真诚地对她说:“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知道有个地方还有水。”
杭瑄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他:“你没骗我?”
“我要骗你,就让我天打雷劈。”
窗外的垃圾车不小心翻了,这会儿发出剧烈的“哐当”一声巨响。配合这情境,还真有几分应誓的意味。
周伯年的脸色黑如锅底。
杭瑄忍不住笑出来,笑得都弯了腰。
她笑完了,却发现他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面色不善地看着她:“很好笑吗?”
杭瑄憋住了笑:“告诉我,哪儿有水吧。”
他哼了一声,丢下句“跟着我”,带着她往楼上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尽头的教师办公室前。杭瑄看向周伯年,脸色不大好看:“你说的就是这个?”
周伯年扬扬眉毛:“怎么,不敢啊?都有胆儿打我,没胆儿跟老师借水?”
杭瑄踯躅着,伸手想去敲门,可手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她一咬牙,准备敲门了,旁边一双手快了她一步,在那门板上轻轻叩了两声。里面人道:“请进。”
周伯年推门进去了。
过了会儿,他端着一个一次性杯子走了出来,细心地将门关上,递给她:“热水,小心点儿。”
杭瑄讷讷地接过来,发现杯壁还套上了一圈防烫伤的纸环。
她抬起看他,他已经转身朝楼下走去。
回到篮球馆,李慧过来说:“哪儿的水啊?刚才我去打水间,水都空了。”
杭瑄随意说:“跟老师借的。”
“这么厉害啊?二楼这会儿就陈大妈在啊,以大妈的脾气,你竟然能借到水?”
杭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烦闷地说:“你自己玩去吧,我累着呢,要休息一下。”
李慧撇撇嘴,离开了。
……
杭瑄报了乒乓球班、羽毛球班和排球班,经过筛选之后,她和其余十九个班级的部分学生进入了乒乓球班和羽毛球班。
又经过一番错落分配,她和12、16、20班的40个学生分到了同一个班,周一周三上乒乓球课,周四周五上羽毛球课。
体育老师姓廖,是个高壮的黑脸男老师,不苟言笑。
别的班体育课基本都是自由活动,只有他们班上体育课跟上文化课似的,半刻不得松懈,底下怨声载道。
就给这位廖老师起了个外号“廖阎王”。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练习打球就算了,更令人发指的是,这周五最后两节羽毛球体育课,他竟然让所有的学生去操场上练习八百米跑步。
羽毛球班大多都是女生,闻听此噩耗,差点没晕过去。
然而,在廖阎王的威势下,没人敢提出异议。
别的班自由活动的同学也不由对此报以同情。当然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跑来看热闹的。他们班的学生八个一组,一个个上场了。
每一个都如壮士断腕,每一个跑完后都如同死狗。
跑道外围观的学生哄笑声不绝。
杭瑄的体力还可以,跑步成绩不好不坏,可是临到她了,肚子却一阵一阵隐痛起来。她忽然想起,这个月的例假可能要到了,眼前一阵阵发晕,捂住了肚子。
“你是不是不舒服?”李慧在不远处见了,担忧地跑过来。
杭瑄脸色不大好,没有吭声。
李慧说:“如果真的不舒服,还是请个假吧。”
那边,廖老师已经在咆哮了:“还有一个呢,上哪儿去了?”
杭瑄在李慧的搀扶下走过去,艰难地说:“廖老师,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请个假。”
廖阎王许是见惯了这种每次跑步就称病的女生,哼了一声:“早不病晚不病,就偏偏这个时候病?”
跑道外有别班的男生笑着说:“老师,她肯定是装病的。”
杭瑄听到熟悉的声音,眉头紧皱,不善地望过去。是个黑瘦的男生,她想起来了,是老跟在周伯年后面的跟班,叫什么刘珂,前些日子在台球室她打周伯年的时候,他也在。
廖阎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板着脸说:“要么跑,要么以后别上我的课!”
李慧想说点什么,杭瑄按住了她的手,迈开步子上了跑道。哨子声响后,她和其余几个女生一起冲出了白线。
肚子一阵阵地抽痛,脚步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渐渐的,变得好像不是自己的脚了。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如刀刃般刮过她的耳膜,直到视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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