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腿软脚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一个重心不稳,偏倒在小案边上,除了神志清醒,整个身子骨肉,已经软成棉花,瘫成烂泥了。
“……”夜长欢抽着气,又惊,又气,又恼。她今日,总共就吃了一顿晚膳而已,还是慈爱的母亲给命人准备的。也就是说,明妃娘娘果然心善,没把裴煊怎么着,却把软劲散力的mí_yào,下到她这里来了。天啊,有这样疼闺女的娘亲吗?确定是疼她,不是在坑她?
裴煊在边上,注意到她的异常,赶紧搁了手中书册,两步行过来,直接抱起她,将她往床帐中放。
夜长欢诧异于他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又听见有些隐隐的闷声轻笑,竟也不问她是何缘故。更是恍然,莫不是裴煊也是知情人?遂冲他怒目相向。
“明娘娘说,你力气大,怕我不好应付。”
裴煊见她那莹眸迸光,浑身炸毛,却又软塌塌的模样,忍俊不住,便叹口气,笑着承认了。
“你想要怎么……应付我?”夜长欢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不是怕,而是给气的。
同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放到了床上,裴煊给她褪去鞋袜,解开束腰的丝带,取下发间的钗饰,然后,竟开始低头去解他的武服腰带。
“那是明妃娘娘的主意,她自觉行得妥当,便顺口告知了我一句而已。我一路买通关节,赶着进宫来,可没想着要做什么,只是担心你突然被带进宫里,又被禁了行动自由,难免会害怕,便想着来陪陪你而已。”
裴煊一边宽衣解带,一边与她解释,难得的细致耐心,温和语气。只是,也行得干脆,一通话说完,人已经上床,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抬臂过来拥着她,闭目来在她颈间,轻轻蹭。
夜长欢听得唏嘘。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又觉得全身绵绵的,如一只软脚虾一般,还被另一只硬壳蟹压了半边身子,就剩了脑子和眼珠子能转,嘴皮子能翻。遂斜眸过去,出言怂恿:“那要不……我们还是做点什么吧。”
她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有些意识到,明妃娘娘的软骨散,里头肯定还加了合.欢香。
☆、夜雨
夜雨淋淋,庭中花树窸窣,廊下笼灯微荡,含章殿正殿的殿门,大敞着,明妃娘娘仍旧坐在堂上,喝着茶,看雨。
一日下来,喝了那么多茶,舌尖发木,再稀罕的御供明前,也尝不出味来了。那茶味,已经入了脑,沁了心,浸了血,睡意全无,神思清明,越夜,越有些紧张与兴奋的意味。
女儿后半生的命运与归属,也许就在今夜一搏。
明妃深吸一口气,将杯中残茶又啜饮了一口,见着时辰已深,这才吩咐边上静候的心腹侍女琉璃:“去含光殿,把皇后娘娘请来。”
琉璃恭敬应着,不禁转头看一眼门外深幽夜色,密实细雨,又请询了一句:“皇后娘娘若问起缘由,该是何说道?”
大约是觉得,这深夜大雨的,要她去请中宫挪步,若是没个非请不可的理由,这个任务,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就说裴煊在这里。她若不来,我就去请陛下。”明妃娘娘便给了琉璃一个能够让裴皇后非来不可的理由。她笃定,裴皇后知道后,饶是心中恼恨得想将她大卸八块,也得赶紧从床榻上爬起来,顶着绵绵夜雨,穿过层层宫墙,来含章殿抢救她兄弟的名誉。
琉璃心领神会,应声出门,批衣撑伞,请人去了。明妃独坐堂上,犹自握着玉瓷茶杯,把玩,出神。
裴皇后的兄弟,可真是个实诚的……奸人。
酉时,门口封宫的禁卫换班,他就来了。来时估计已经把那群禁卫打点好了,连她挨个请他们喝茶的事,也给摸了个清楚,便自告奋勇,亦要进殿来讨杯茶来喝。几口香茶下腹,就开门见山说了些骇人的坦白之语,惊得她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又三言两语,自告奋勇,自甘做饵,给她支了这个把他亲姊拉下水的阴招。更是让明妃娘娘,抚着心口,连叹三口大气。
感谢老天开眼,正心急火燎,病急乱投医之时,竟给她送来这样一个救星。除了那国舅爷的身份,怪异了些以外,其他的,可真是没得说,人俊俏,又有担当,脑子好使,又专情,为了心上人,还能六亲不认……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明妃心里一欢喜,索性就让琉璃在给夜长欢准备的膳食里,加了点料。得把这事情做实了才行。世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那天煞孤星,好不容易遇到个送上门的完美儿郎,不拆了吃下腹,更待何时?
再说,等木已成舟,板上钉钉,她才好与裴皇后交涉。
明妃娘娘兀自在堂上打着如意小算盘,落霞阁里,被她放在算盘上拨弄掂量的两个人,却在大眼瞪小眼,兼满头大汗。
暮春雨夜,按说,很是潮湿清凉。可是,室中两人,却觉得这破天气,真是又闷又热。
夜长欢是药效发作。背心渗汗,发丝湿乱,脸颊生霞,朱唇欲滴,最要命的是,还彻底没了行动的力气,衣裳半敞,脱线木偶一般,乱躺在床榻上,大约只能任人宰割。
偏偏,药力使然,春.情勃发,她本能地盼着,裴煊怎么着将她给宰割了才好,也涎着脸主动邀请人家了,然而,裴煊却……高傲地拒绝了。
那人听她豪言,先是闷声嗤笑,当她在玩笑,又听她呼吸渐促,才觉察出异状来,赶紧支起半个身子,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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