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快,病床边的帘子动了一下,她余光瞥见,忍耐着痛意道:“弗利蒙?是你吗?”
一段波光流过,隐形衣被撑开,弗利蒙从里面走出来,紧张兮兮地说:“你好点了吗坎蒂丝?”
坎蒂丝勉强笑了一下说:“好多了,皮外伤都好了,只是长骨头比较费劲。”
弗利蒙走上前坐到病床边,焦糖色的眼里满是担忧,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帮她轻轻拍着背,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的疼痛。
坎蒂丝疼得咬牙,脸色苍白道:“很晚了,你不该来冒险。”
弗利蒙沉默了一会才说:“长骨头的话一般不是会喝安眠药剂吗?是因为猜到了我会来,所以你才没喝吗?”
他难得聪明了一次,坎蒂丝还十分惊讶,弗利蒙看着她的表情,皱着眉说:“我又不是白痴,我只是反应比较慢。”
“不,你也不是什么都反应慢,你在魁地奇和恶作剧上就非常有天赋。”坎蒂丝为他正名。
弗利蒙轻哼一声道:“本来米娅她们也要一起来的,但我想人太多了不方便,你可能已经睡了,所以就我自己一个人来了。”
坎蒂丝点点头说:“你是对的,她们都来的话你的隐形衣估计也不太挤得下。”
“挤是挤得下的,就是……”他别扭了一下才说,“我是男生,她们三个女孩,怎么看都不太方便。”
坎蒂丝闻言忍不住笑道:“看来我们的波特先生终于长大了,知道男女有别了。以前我和你一起用隐形衣的时候,你都还没这个意识呢。”
弗利蒙这次回答的很快,表情也说不出来的严肃认真:“你和她们不一样。”
坎蒂丝怔了怔,过了一会才说:“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她笑了笑。
弗利蒙皱了皱眉,低声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坎蒂丝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弗利蒙继续道:“你不用紧张,坎蒂丝,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那种意义上的喜欢。我们就做最好的朋友就可以,但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
这已经是弗利蒙可以说得最冷静最克制的表白了,他说完就快速站起来要走,可走到帘子处又停下了脚步,有些内疚地说:“我会很快强大起来的,坎蒂丝。我会让自己可以保护你的,像今天在比赛上发生的事,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说完最后这句话,弗利蒙就披上隐形衣走了。
坎蒂丝躺在病床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连长骨头的疼都不怎么感觉得到了。
格兰芬多不止一个人说过弗利蒙喜欢她的话。
她一直都没当真过,只觉得是他们误会了。
她更趋向于他只是和她太熟悉了,所以才和她那么亲近,那么在意她。
等上学之后,他认识了更多女孩,就会转移这种过剩的感情。
但是没有。
尤菲米娅温柔、漂亮,可弗利蒙一直把她当朋友。
坎蒂丝平躺到病床上,肋骨生长的痛让她低吟了一声。
弗利蒙今天的话让坎蒂丝注意到她忽略了什么,她必须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理好这段感情才行。她不想失去弗利蒙这个朋友,也希望他可以幸福,那就得让他早点断绝那个念头。
但要怎么让他断掉这个念头呢。
坎蒂丝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苦恼着这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不多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被口水呛到。
“我还以为你不疼呢。”
是个有些冷酷的声音。
而且非常熟悉。
坎蒂丝艰难地转过身,看见了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的里德尔。
他手里握着魔杖,悄无声息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坎蒂丝睁大了蓝色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里德尔往前走了几步,牵起嘴角,英俊如画的脸上浮起嘲弄的笑容。
“有那么多话对波特先生说,对我却无话可说吗。”
“……你早就在这儿了?”
“我大概不应该在这儿,我或许该在寝室休息,谁知道呢?”里德尔说话一如既往的漫无边际难以理解,甚至还带起了讥诮与讽刺,听得坎蒂丝浑身不舒服。
“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出现?你怎么做到让我们毫无所觉的?”坎蒂丝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疼而紧紧皱着眉,额头全都是汗。
里德尔清冷地望着她:“或许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但贝尔小姐,只要一个幻身咒和混淆咒就可以办到了。”
坎蒂丝无话可说了。
她一手撑着床铺,一手捂着肋骨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
里德尔安静地注视她许久,终于还是走上前,坐到床边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里德尔的身上难得没带着冷意,大约是因为医疗翼很暖和,而他真的在这里站了很久吧。
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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