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有我一个人还活在过去里。”
“这话说得可真玄妙,我理解不了,”陈梦萦笑了笑,眉头却还是皱着,“你怎么活在过去里了?在一中教书不是教得挺好的吗?”
“是啊,挺好的。”吴忻叹了口气,顿了半晌才道,“但是你不知道,当初我之所以选择一中,只是因为那里曾经承载过我所有最好的年华。看着那些孩子们,我就会觉得,似乎自己也还是那么大的样子,没心没肺,无忧无虑,自己喜欢的还在那里,永远都不会离我而去。”
“你……”陈梦萦瞠目咋舌,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还没放下他?”
“你藏得够深的啊吴忻,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你……”陈梦萦顺了口气,又拧着眉头看向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是,吴忻,那样一个渣男也值得你放不下?我就说他们提起他名字的时候你的神色就怪怪的,你可别告诉我现在你俩还联系着。”
“怎么会?”
“我的天,你还真活在过去的回忆里了?这都九年了,咱们班谁也没跟他有过联系,这几年他倒是发迹了,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堂来了,可娱乐圈是什么地方?谁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就你这点智商,也敢趟那浑水……”
也许是这个认知实在太过超乎陈梦萦的意料,她的声音愈来愈大,仿佛想要借此把沉睡在过去的吴忻给喊醒似的。吴忻却并没有认真听她在说些什么,只是突然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手臂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陈梦萦叹了口气,“怪不得大学时追你的人你一个也看不上,原来还惦记着他呢。可是吴忻,不是我说,虽说是初恋吧,你也得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一个劈腿男,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吴忻无力地撇了撇嘴,似是打算辩解,却终是摇了摇头,再没说什么。她拉着陈梦萦的手臂往前走,轻道:“我们回去吧。”
陈梦萦那天穿了一双粗高跟,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沉闷而又嘹亮。
同学会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次次都参加的吴忻,更是不会对这次的同学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或是感觉。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来了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又被自己口口声声给驱离了。
吴忻和陈梦萦回包间之后,包间里少了好几个人,顾慕阳便是其中之一,但因为是其中之一,也便不会引人在意。
吴忻倒是在意了,却也仅此而已,丝毫没往别的方向想过。顾慕阳回来之后神色如常,聚会还在进行,吴忻把目光从顾慕阳身上错开,低头扒拉碗里的饭。
待众人散了,下了一天的雨终于停了。吴忻没有开车,便有人说要送她回去。这本是人之常情,不知谁却在这时笑着说了句,“得了吧,顾慕阳都回来了,还用得着你送?”
当时灯火昏黄,顾慕阳眸光清冷,隐隐闪着淡淡的光。吴忻只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慌乱,正想说声“不用了”,却还没来得及开口,顾慕阳已经迈开了步子,“走吧。”
雨过初晴,夜风微凉,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顾慕阳提车的时候,吴忻就站在灯下看自己的影子。她突然想起泰戈尔的一句诗:t灯背在背上的人,把他们的影子投到了自己前面。)
或许她应该背过去,这样看到的就全是光。
一路上,顾慕阳极为沉默。二人之间的气压极低极低,仿佛好不容易转晴的天气马上就又要下雨。
吴忻想了想彼时因为椅子的那个小小的争执,终于还是开了口:“那个椅子……陈梦萦叮嘱我给她占的,我……”
顾慕阳声音清冷,打断了她的解释,“是我眼力不好。”
又是死一样的沉寂。
待到把吴忻送到了家门口,顾慕阳突然问她:“你说,在大家眼里,我们是不是就是骑士和公主的关系?”
吴忻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可是吴忻,”顾慕阳突然转过头来看她,“你似乎将这样的关系看得太过理所应当。”
顾慕阳的眼睛极为幽深,里面波涛暗涌。吴忻看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吴忻转过身去开门下车,门开了,顾慕阳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欲要下去的脚顿住了,却是没有回头,只是道:“不早了,你路上小心。”
不过只是几秒的时间而已,顾慕阳手上的力量蓦然松了。
吴忻下车,外面的温度比车里低很多,夜风习习,她的脑袋一阵清明。风透过领口袖口钻进去,有点冷,吴忻紧了紧衣服,再没有回头。
公主与骑士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关系呢?一个安心被人被守护,一个尽心守护别人?
可不是么,九年前的那些日子里,顾慕阳一直都是她的骑士。虽然偶尔也会拌嘴也会冷战,但大多数时候都有他让着她护着她,即使冷战了,也都是顾慕阳先服的软。
是她一直享受其中,还以为是理所应当。
第二天醒来,吴忻顶着两个巨大无比的黑眼圈。她第一次觉得孟素兰买的化妆品是这样的有用,一涂一抹,谁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年的冬天来得极早。第一场雪铺天盖地地下下来的时候,树上的叶子都还没落干净,大雪压着枝杈,整个世界只有雪白、翠绿与金黄。
自从那次同学会分手之后,吴忻与顾慕阳再没有见过面。吴忻倒是给方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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