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过多追究,只冷冷警告“下次若再见你在这儿鬼祟地走动,小心送你进牢子”
上官润倒不害怕,他家经营画苑多年,也积累了一些人脉关系,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当下一拱手,温声道“这位大人,小民不才,想见见这位画师,可否?必当备份厚礼登门”
上官润觉得自己的话并不唐突,哪知,姬广瑞一下翻了脸“你是什么东西,也想见她?滚”
上官润诧异地望住姬广瑞,这位大人面红齿白,衣着光鲜,明明是位翩翩佳公子,怎会如此粗蛮无礼?也不知此人与画师是什么关系,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登门拜访了!
“想必大人有所误会,小民其实并无他意,就此别过吧”,上官润微笑着拱手而去。
姬广瑞拿着画卷,凝视着画上的曲兰卿,柔肠寸断,曲兰卿这是在告诉他,自己被囚禁了,向他求救啊!
怎么办?不管不顾破门而入?可母后声嘶力竭的严厉警告犹响在耳边,姬广瑞象困兽一样急得团团转。远处,展明将这一切尽入眼中。
姬广宸听了展明的回禀,扔下手中的鱼杆,往西院而去。
此时,太阳已经西沉,曲兰卿却还躺在屋脊上没有下来,绿竹和粉黛各在一头坐着,经过这些天的磨练,两人已不再畏高,却多少还有点紧张。
看到姬广宸上来,二人一惊,绿竹先行出声提醒自家小姐“王妃,王爷来了”
曲兰卿懒洋洋地侧了下头,目光陌生地瞅着姬广宸,“有事?”语气极是生份。
姬广宸见她大模大样歪七扭八地躺在屋脊上,曲着一条腿,浅紫色的纱绸灯笼裤,随风飘飘洒洒,倒没觉出随便,反倒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姬广宸冲绿竹和粉黛挥了挥手,二人小心翼翼地依次爬下梯子。
曲兰卿直作无视,重新将视线看向天空,夕阳西下,在天边拖曳出大片的桔红,甚是壮观。曲兰卿莫名低叹了一声“竟是秋日了”
姬广宸赶不上她跳跃的思维,淡声道“我的话你都当作耳旁风了么?记住,你是王妃,莫再做不合身份的举止,以后不许再到这屋顶上来”
曲兰卿抬起手臂,懒懒地搭在脸上,嗡声应道“嗯,知道了”
姬广宸愣了下,他原本是做好与曲兰卿发脾气的准备的,以为曲兰卿那性子一定会与自己大吵大闹,现下她这么乖,倒让他有些意外,连让曲兰卿即时下去的话也不觉卡在了喉间。
“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下,你放心,我不会跳到墙外的”
姬广宸再次一愣,她竟心思聪灵,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有心下去,却始终不愿信她,默不做声一脚踏着屋脊,一脚踩着瓦片向天际望去。
看着落日的恢弘,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天际,姬广宸胸口猛然一宽,人啊,在这浩瀚的天际,与一粒沙有何不同?渺小而无足轻重。自己有多久没这样看过天了?只关注着那些无聊的蝇营狗苟,有什么意思?
曲兰卿突然弯腰起身,低着头,急速向梯子的方向而去,因脚步匆忙,一个趔趄,人就要歪倒。姬广宸想也未想,伸手将她扶住,曲兰卿下意识想要挣开,姬广宸不耐地握紧了她“你不要命了?”
曲兰卿登时安静下来,低着头不做声,只身子偶而会微微颤抖。姬广宸这才注意到,她哭了!手不觉松了开来,瞅着她很快消失在梯子的方向。
姬广宸在屋顶逗留了很久才姗姗下去,回到房中不知为何,脑中一闪,记起,曲兰卿入府竟已有半载!那时是春分,现在已是白露时节。日子过得好快!
姬广宸把自己摞到床上,一合眼,眼前净是曲兰卿躺在屋脊上的那一幕。
他翻了几个身,来来回回又寻思了良久,然后腾地坐了起来,也没吩咐人点灯,摸黑推开房门往西院而去。
姬老四不是喜欢与自己争么,曲兰卿不也挺能折腾么,自己就让曲兰卿生娃,一年一个,看谁能折腾。
西院已经熄了灯,绿竹和粉黛尚未睡熟,听到王爷过来,忙着要去给曲兰卿禀报,姬广宸摆摆手,让她们全退下。
依着曲兰卿的性子,受了这么多委屈,必不会轻而易举跟自己妥协,她一向口没遮拦,等下也不知会说什么疯话,还是让下人们都避免三舍的好,省得自己跟她一起丢脸。
姬广宸推开曲兰卿的房门,就着窗棂处透过来的淡淡月光,绕过屏风,熟门熟路地往床边走。
站到床前那一刻,姬广宸意外发现自己心跳有点快,这是什么情况?不就是一个毛躁丫头么,这种女人,是永远也走不进他心田的。
姬广宸不紧不慢脱去外衣,然后一把撩开低垂的床幔,随便地在床沿上坐下,不慌不忙脱掉软靴。
曲兰卿已然惊醒“谁?”,她厉声喝斥。
“除了我,还能有谁?”姬广宸不紧不慢地回答,一边撩开薄被贴着曲兰卿躺在了床上。
☆、释前嫌
曲兰卿睡意顿消,象躲瘟神一样,大力往床里挪,一边冷着声音质问“你想干嘛?”
姬广宸则慢条斯理地反答“你说,我来能干嘛?”
曲兰卿简直不能置信“你跟我已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能………有这种念头?不觉得太……太……”她强忍着没说出“厚颜无耻”这四个字。
她虽没说出来,姬广宸却也猜得到,倒没恼,早就知道她就这水平,没指望她能象葛婧婉那样……。
“我们到哪种地步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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