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魏王细数赵王的罪状,而是右相在声泪俱下地控诉魏王!
右相说着猛地跪了下来,以头叩地,沉声道:“天灾难测,人祸难防啊!陛下!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还请陛下为民做主,彻查此事啊!”
“父皇!儿臣冤枉啊!”魏王忙走了出来。
赈灾银里面有油水可拿,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但凡经过手的,必然不会空手而回。魏王知晓其中的厉害,有他的人在里面运作,好处自然都是孝敬给他的。那些人也不是蠢的,事情自然会做得干干净净,因此魏王现在站出来不过是表个态,并不怕被查。
他甚至还在心中暗笑:这次右相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这样站出来针对自己,岂不是明着在说自己是赵王的人?
这几个月以来,乾元帝的脾气越发喜怒无常,对几个成年皇子也是时好时坏,若是有人敢在朝堂上公然针对某一个王爷,很快就会被乾元帝贬职。大家心里都清楚,皇帝这是在变相削减每个人的势力呢!
至于乾元帝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心照不宣。乾元帝是越老越放不下手中的权力了!
“魏王殿下,您冤不冤枉,可不是光靠喊几句就有用的。”右相保持着叩首在地的姿势,对魏王道。
“哦?右相这是什么意思?”魏王挑了挑眉,显然并不将右相的话放在眼里。
“陛下,老臣敢在这里弹劾魏王殿下,自然不是无的放矢,还请陛下允许老臣将证据呈上来。”右相道。
闻言,魏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原以为就算皇帝要查,那也得查个十天半个月的,自己手下的人做这些事本就隐秘,十天半个月的功夫自然能够把证据全部摧毁了。却未想到,右相竟然当堂就能拿出证据来。
魏王心中猛地升起了一股事态在自己面前不受控制地发展地无力感和恐惧感。
他不由在心中安慰自己:右相查他,他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老东西手头肯定没什么证据,没准是在诓自己呢!
想到这里,魏王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静静站在那里。
右相的证据很快被呈到乾元帝面前。
魏王站在那里,紧紧盯着他的神情。皇帝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魏王以为那些证据不过是空穴来风,正要松一口气,却见乾元帝猛地抬眼,对着自己狠狠瞪了一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乾元帝便一扬手,将手中的那几封折子狠狠朝着魏王面前摔去!
“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乾元帝坐在上首,虽然他扔奏折时用了十成的力气,但也只是落在了魏王脚边,倒是没有再很得砸到他。只是魏王见到皇帝震怒,下意识就要闪躲,他本就身形高大魁梧,缩着肩膀垂着脑袋的样子显得十分小家子气,乾元帝见状,更是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
魏王却无暇顾忌这些,他弯着腰、颤着手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一页页看过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手上一松,奏折又掉在了地上,他却不管,“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冤枉啊!”
乾元帝闻言,气极反笑道:“冤枉?来人啊!给朕护送魏王回魏王府,没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出魏王府打扰魏王思过!”
“父皇!”魏王还想说什么,却见乾元帝挥了挥手,原本安静站在一旁的禁卫军便走了过来,将他押走了。
被押离宣政殿前,魏王听见乾元帝道:“左相,此事就交给你去彻查!”
“陛下让父亲去调查此案?”
□□内,阮黛春正在为宋承瑞整理换下来的朝服,听他说起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不由问道,“可是这件事不是右相查出来的吗?陛下不让右相继续调查,怎么就交给父亲了?”
大周设两相,目的就是为了削弱丞相的权利,权利就这么些,还被一分为二,因此历朝以来,左右两相素来不和。
阮黛春虽然明白乾元帝恐怕是在利用此事挑拨两相,但不由纳罕,乾元帝这离间的事做的也太明显了些吧?
“你们家历来是直臣,不涉党派之争,你嫁给我,岳丈自然被认为是我这边的人,倒是连累了岳丈。”宋承瑞坐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道。自他们成亲以后,他在她面前就不再自称“本王”了。
阮黛春摇了摇头,“父亲有自己的政治主张,若是你做得好,即使我没有嫁给你,他也会站在你这一边;若是你做得不好,纵使我嫁给了你,他也不会为你说上半句求情的话。”
闻言,宋承瑞不由笑道:“我原以为你要顺势夸我几句,却没想你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一番话来,我怎么觉得这么失落呢!”
宋承瑞从小长在宫中,见惯了会说好话哄人来博得宠爱的,但祺贵妃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喜这样,故而母子二人都不受宠。所以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却爱极了自家媳妇耿直的模样!
阮黛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这种关上房门就时不时撒娇的毛病,而是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我听说大部分灾民还是被拦在城郊,不准进城的。他们赶路过来,风餐露宿的,想必过得不好,我在想,去城郊施粥。还有,能不能捐些被褥给他们?我们府上的能力有限,也不好一家独大,我想的是找一些平日里交好的夫人小姐,都捐一些,最好能带动城中百姓一起,让他们参与进来,也就不会对那些灾民堵在城门口有太多意见了。”
宋承瑞听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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