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原则的,禁令与酷刑都是给无权无势的百姓们准备的,那些手握权柄的贵族们,是全然都不会遵守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点在大宣尤其管用。这里的人在金钱面前全无傲骨,而富庶的湘东,天宠之地,从来都是不缺钱的,所以想在大宣安插进来耳目和眼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宁徽的话令明烟十分吃惊。难道也有探子混进了湘东?怎么可能!
宁徽微微笑了笑,“我想你一定很好奇,我的消息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
明烟冷静地想了想,才道:“你不用刻意挑拨,我相信湘东子弟的忠诚,他们个个铮铮铁骨,才不像那些没骨气的大宣人,金钱美人的诱惑之下,祖宗八代都能报给你听。”
“你对你们湘东,倒是很有自信。”宁徽勾了勾唇,“的确,湘东当年败于九功宴,算是哀兵,这种情绪下执行的严密封锁一定不会像大宣这么松懈和敷衍,所以你不用怀疑消息是湘东卖出来的,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听宁徽这么说,明烟稍微定了定神,“难道是你推算出来的?”
“我曾经有过三位老师,其中有一位是湘东人。”宁徽说到这,瞅了明烟一眼,正看到她吃惊望过来的眼神,他笑了笑,才道:“九功宴之后,我和老师确实有过一次碰面,但你放心,我的老师乃是湘东当世有名的大儒,泄露湘东军国秘情的事情,他那样有风骨的人当然不会做。我的结论是我自己推导出来的。”
明烟满脸写着不信,于是宁徽继续道:“九功宴上湘东的确受挫,损兵折将,但远远没有伤到湘东的根本,可是那之后湘东却选择了闭关锁国,铁索横江,截断了大宣的所有进路,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湘东在那次九功宴上付出了比我预计还要惨重的带价,比如说他们的王……出了问题。”
“五年,相安无事五年,湘东都没来寻仇,对于当年那般犹如耻辱一样的失败印记,无动于衷、视而不见,那还真的很不像湘东一贯的作风。”宁徽顿了顿才道:“除非他们有一定不能出战的理由。”
明烟没有说话,她不得不承认,宁徽的确说对了其中一部分原因。
宁徽见明烟不说话,便笑了笑,“你不答,我便当你默认。我们现在调回头,说说刚刚提到的探子问题。”
宁徽的话绝不是随便说说,十有八九便是在套话,所以明烟没有回答,只是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什么时候探子最活跃?”他问完便微笑瞅着明烟,等她回答。
明烟本不想答,但她又想听宁徽接下去的话,于是草草道:“自然是两军开战。”
宁徽却一笑,“明烟,你这么敷衍地回答这个问题,真的好吗?”他瞅着明烟顿了顿,才又道:“真正的探子,都是在开战之前开始行动的,因为一旦开战了,那便太晚了。而晚了的情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明烟暗暗琢磨着宁徽的分析,但他下一句话突兀地甩过来,惊出她一身冷汗。
只听他慢吞吞道:“就比如你那个……花阑坊。”
☆、180902
明烟立刻反驳:“你什么意思?”
宁徽不紧不慢道:“明烟, 你敢说那个花阑坊, 不是你们湘东的秘密据点吗?”他顿了顿又道:“当然你可以不承认,但是我虽然只去过一次, 但察觉到的蛛丝马迹却太多太多。我说话都是有依据的,并非信口胡诌,你若是死扛到底, 我也可以逐一将我发现的疑点告诉你,但是你确定想听吗?”
宁徽的话已经在明烟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脑中警钟敲响, 只觉得让宁徽这种聪明绝顶的家伙进了她的房间, 等同于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她这厢后悔莫及,可是宁徽还在继续道:“你说的那个和你秉烛夜谈的朋友,应该也不是朋友吧?虽然我还不能肯定你和湘东王卫瑾之间的关系,但是你一定在湘东地位不低, 能超过你的人也不会太多, 所以我便来猜猜看……你那所谓的朋友, 其实与你相见时, 是要对你俯首行礼的吧?”
明烟几乎是有些惊了。她暗暗思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是耳中还是不断灌进来宁徽的话,“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搬来和我一起住了吗?”
明烟嘲讽地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对我有所图吗?”
“是对你有所图。”
见他坦然承认,明烟一愣。却听宁徽继续道:“我能看穿和察觉的事情,你以为隐在此次九功宴事件背后的那个人会不知道吗?敢贸然挑起这么大的棋局, 这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不怕死,这样的人你心中难道丝毫都不忌惮吗?你既然已经选择卷进九功宴这个案子,早该明白这身处漩涡中心的危险,把那些不必要的危险和麻烦带给你的同伴,是你所期盼与希望的吗?”
明烟没有说话,但不得不承认,宁徽的话说中了她的隐忧。当年九功宴一事的真相,是她坚持要查的,她并不想将任何人一起拖下水,但她的身份决定了,二哥是不会同意她孤身犯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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