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给他绞发剃须,然后和他一起被押送的官兵赶出侯府,坐上一辆窄小蹩脚的青篷车,一路颠簸辗转到了漠北那个荒凉之地。
她再也没有对自己发过脾气,再也没有限制过他做任何事,越发沉默寡言,他和她说话,就答应两声,不说话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医书。
她从前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东西脏了点,连碰都不愿意碰,如今却要忍受关外的恶劣天气和军营的乌糟环境,虽然她从未有过一句抱怨,可祈暄心里不好受啊,就是为了她,他也要重新振作,他要把她带离这里,要风风光光的把她迎回侯府,要让她重新当上受人尊敬的一品侯夫人。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实现,他就被混入大梁俘虏的刺客给杀了。
感觉从脸上掉下什么东西,祈暄下意识用手接住,原来是他不知不觉间流下眼泪,天寒地冻,眼泪挂在脸上没多久就结冰了。
茂贞从未见过世子哭,世子向来坚韧,小时候一起练武,肩骨脱臼亦未吭一声,从不为任何人和事屈服,但现在怎么哭了呢?以为他是担心现在的处境,出声安慰:
“世子,别怕。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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