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会是她,等在这里。
有些日子没见了,上次红船会所之后,裘敏就没见过她,不管是去台里办事还是通过电视节目。其实裘敏在家基本不看电视,所以也不足为奇。
眼前的卢晴尧有一点焦躁,有一点低落,还有一点憔悴,但是主旋律还是那种雷打不动高高扬起的优越疏离。
坐在肯德基里,裘敏顺便就把晚餐解决了。许司南不在,她连一个人做饭都兴致缺缺。真是要命的习惯。
卢晴尧连饮料都没点,只要了一杯热水。估计这里的食物对她而言统统是不能入口的东西。也是,作为一名主持人,要保持身材和形象,总要牺牲很多平常人的简单乐趣和开怀享受。
卢晴尧踌躇了一下,看向裘敏的目光有些黯然:“很抱歉今天这样冒失的约见。”
“没关系,”裘敏吃了一口汉堡,开始后悔这样有辱斯文的吃相在谈话的时候未免太不雅观:“反正我也没事。”
“我也不绕圈子,”卢晴尧戴着一副大墨镜,想必很怕被人认出来索要签字什么的:“你和明其,很熟吗?”
就知道必是跟那个败家子有关。裘敏老实的摇头:“没,一共见过三次,他和许司南是很好的朋友。”
卢晴尧的眸子又晦涩了几分,悠悠的叹口气:“我想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卢晴尧顿了一下,很难得的低头:“不怕你笑话,其实那次红船吃饭就是最近的一次见面。我打过两个电话,他都在加班。”
裘敏突然想起来杜明其陪同自己出席冯琳琳婚宴那晚,席间接了一个电话,他也不避讳,也不怕穿帮,居然落落大方光明正大的扯谎说在加班。原来是卢晴尧。
唉,这么聪明的女子,怎会不知那是敷衍?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看着卢晴尧,不觉有几分同情。裘敏放缓了语气:“可能只是太忙了吧,你也别多想。”总不能说杜明其只是玩玩,根本没拿你当真。
卢晴尧无意识的绞着纤细的手指:“我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可是我也没别的人可以求助了。我,”卢晴尧的话降低的犹如耳语,带着垮下肩膀的沮丧:“是真的喜欢他。”
“我在他面前其实说不上话的。”裘敏硬起头皮婉转拒绝。不是她心肠硬,确实这样的事情她揽不得,何况她还很不待见那个嚣张跋扈的杜明其,能不见就不见才好:“我很想帮你,只是无能为力。”
“明其对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卢晴尧微微咬住下唇,楚楚动人风情万种:“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
“听是会听,”裘敏苦笑:“左耳听右耳出,何况我们连君子之交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朋友了。”
卢晴尧沉默了,隔着墨镜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裘敏能感受到她的失望。
“对不起,帮不了你。”裘敏有点不落忍,但是她也不是超人,解救不了全人类。
“其实是我逾越了。我也是没办法,”卢晴尧叹口气,神色寂寥:“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想着但凡有一丝希望,总好过胡思乱想。”
裘敏喝口饮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
今天真是郁结的一天,中午跟阡明压抑的谈话还没回过神,晚上又意外的碰上卢晴尧的求助,看来自己真快成了情感专家了。
“那我不打扰你用晚餐了。”卢晴尧站起身:“再见。”
“再见。”裘敏也站起来,原本想握个手再抚慰几句,看到卢晴尧没有伸手的意思,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重新站起来的卢晴尧又变成了百毒不侵高傲淡漠的当红女主播,不复刚才的凄惶挣扎。
看着卢晴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到重新坐下吃饭,裘敏几乎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都是一个幻觉,直到身旁邻桌传来的窃窃私语落入耳中。
“刚才那个人好像卢晴尧。”
“真的,我也觉得,你说会不会就是她呀?”
“怎么会,女主持人到肯德基吃晚餐,你觉得这现实吗?”
裘敏失笑,女主持人就不是人么,到肯德基吃东西怎么了,怪咖一个?
又想到那个当事人杜明其,真是个纨绔子弟。卢晴尧这样的女人都说甩就甩,他想找个什么样的呢。
裘敏咬了一大口汉堡自言自语:“会有报应的,杜明其,你以后也会尝到这种爱而不得的难受滋味的。”
窗外天色渐暗,万家灯火琉璃剔透,温暖总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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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是沙漏里的细沙,一点一滴不紧不慢的悠悠落下,急不得却也等不得,它有它的节奏,不容别人干涉,也不懂别人的心焦。
七天总算是过去了,今天,是许司南归来的日子。
裘敏犹豫了一整天,自己跟自己作斗争就差扔硬币掷骰子来决定答案了。
许司南一早就发了短信说是晚上的航班,大概是七点半降落在a市远镇机场。这算是一种隐晦的要求么?希望自己去接机?去,还是不去?
这样的七日过去,对裘敏是一种煎熬,也更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原本不该有的期盼奢望,都随着时间的斗转星移慢慢清晰,她也想把幸福握在手心,跟着快乐的直觉,不去顾虑重重,用所谓的怕受伤层层包裹自己的内心,直到那里严密无比却也迟钝到再也感受不到春暖的栀子花香。
爱,是勇敢,是面对,是坦然,是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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