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毫无动容的苍白脸庞,婆子意味深长地道。
“呵,你说我给那程公子下帖子如何?邀他与‘柳府小姐’一聚,你猜他是否会拒绝呢……”
“——我要出去疗伤,这里魔气过重,我没办法恢复。”
紧紧抿着唇的柳烟终于开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闻言,婆子的态度却是骤然转变。堆叠的皱纹抖动了下,她忽然温柔无比地捧起柳烟捂着的那只手臂,轻轻掀开衣袖——
只见一道寸许长、仿佛指甲划出的乌黑伤痕蜈蚣般盘踞在瓷白的肌肤上,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周围侵蚀,黑与白的对比格外触目惊心。
极为怜惜地抚了抚那道伤痕,婆子道:“方才我是无心之失,你定不会介意的罢?”
手臂的主人一动不动任她动作,不发一言。早已习惯她的沉默,婆子往那伤痕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去罢,早点恢复,早点回来。”
“记得罢,十五那日的事……千万莫迟到了……”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
恍如毒蛇吐信,婆子附在柳烟的耳畔嘶声低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猜这名老婆子和女主究竟是什么关系~o(* ̄︶ ̄*)o
☆、旧案
第九章
……林羽是被生生热醒的。
醒来后,他瞪着身上小山似的一重又一重棉被,心头便不由得恨恨——
他就说他梦里怎么会被蓦地从天而降的大山给压个正着!还是座火焰山!可怜他那金光闪闪的大桃儿,明明已经挨着手指头尖了……
“哎,别掀!你别掀啊!”
正端水进屋的沉砚抬眼就见原本蔫答答的“病人”欲要掀被下床,连忙放下水上前阻止。林羽才不管他的惊呼,径自一大把掀开被子,狠狠呼吸了一口外间冰凉新鲜的空气。
“……可是你自己掀的啊……公子吩咐的我都已经做到了,你再生病可不关我的事儿……”眼瞧着林羽顶着一头鸡窝也似的乱发在那跳着脚找另一只草鞋,沉砚抱着手嘟囔了几句。一会儿后,实在看不下眼,他指着某处叫了句,“你鞋在那儿呢!”
“谢了!”林羽利索地把找到的鞋套脚上,抽着空道,“你被子盖太厚了,我热着了可不是就要掀掉?”
沉砚不服气地反驳:“我是见你昨晚喷嚏打得厉害才多盖几层的,伤寒不都要多盖点捂汗的么!”
“那是旁人,小爷我不管怎么病,只要好生睡上一觉,就比什么灵丹妙药还强!”
林羽穿好鞋,伸伸腰、抖抖腿,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他一眼瞥见沉研放在桌子上的水,大步走过去,“咕噜噜”地灌下,随即一抹嘴,便要往外走。
“哎,你去哪儿?”反应过来的沉砚忙追过去。
“我去找程公子他们。你要一起么?”
“可是他们正……”
“——欸,你是叫‘沉砚’是罢?”
林羽突然回头,让沉砚一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下意识呆呆地点头。
“是‘沉鱼落雁’的那个‘沉雁’么?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读书人取的……嘿,小爷果真聪明,这也猜得到……”
……沉砚的头顶简直要冒烟了,他“蹭”地撵上去,气急败坏地大叫:“才不是这个‘沉雁’呢!是‘沉碧映清池,砚心无墨色’的‘沉砚’!你别……”
“小爷才不懂沉碧什么的……”
吵吵嚷嚷间,程徐二人惯在的东厢已不知不觉间到了。
离房门还有好几步,里间的说话声隐隐约约地传入两名少年的耳中,两人一愣,都停住了。
沉砚记起某事,顿时垮下了脸,低声抱怨:“都怪你!公子他们本是正在会客,你一打岔,连我也忘了这事了。”
哪知林羽“嘘”了他一声,用手点点那两扇房门,悄悄道:“你听。”
“……我自不会忘了同二位公子的约定,可轩儿如今这般模样……”
屋子里,明显听得出乃是上了年纪的女声说到这里似乎夹杂了两声啜泣,好一会,才勉强续道:“……好歹等轩儿醒来,再行定罪……这、这就算妇人求求徐捕头了!”
“夫人不必如此,”徐穆较常人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令公子既然未曾醒来,宽限几日也是应当。只不过这几日里,希望夫人不要将其移至他处,否则……”
女声忙道:“我自是省得,决不会给徐捕头添麻烦的!”
这句话之后,女声——韩夫人仿佛镇定了许多,再三感谢之后,试探地提起二人今早探访柳府一事。
“……徐捕头难道没有什么发现么?”
里间的徐穆静了一瞬。
“那柳烟承认知道令公子偷运死囚一事。但只凭这点,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幕后的主使。”
“不是她的唆使,轩儿堂堂一介知县之子,如何甘冒大不违做下这等罪事!那区区的十几个犯人能于他有何用处?徐捕头,你切不可冤枉了好人,而放过真正的凶手啊!”
韩夫人激愤难平地道,自其语气能听出她对自己话里的观点确是坚信不疑。
听了她这一番话,徐穆并未多说什么。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他道:“我自是会查明真相。夫人,你还是先回去罢,韩公子说不定已是醒了……”
他这一说韩夫人如梦初醒,再不敢有所耽搁,急切地想要回房看看儿子的状况。闻见推门声,不远处做贼心虚的两个少年都忙不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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