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大人武功盖世,小人有证要报,但报证之前,还望副将大人保障小人的安全,方才管事大人……”
熏尤一下子全身戾气遍布,目光瞬间变得暴戾,看向他。
难道,他要说出……
熏尤提刀而起,二话不说朝着君骘砍去,窦南筝手腕轻动,手里的刀立刻捅入了她的右腹。顿时血汩汩流出。
“你会活下去的,倘若证词为真,重重有赏。”窦南筝抽出刀,拿过下属递来的新白布,开始擦拭着刀身。
熏尤吐出一大口血,铁面已经被染得血迹斑斑,全身上下也殷红一片惨不忍睹。
终于不堪重负地倒在地上。
青釉绝望地爬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叫着她的名字。
“副将大人不觉得奇怪吗,一介弱女子却能偷得朝月璧。”君骘面无表情地俯瞰着青釉和熏尤,说,“小人那一日也看到了,她偷朝月璧。小人确可作证,是有同谋的。”
“那么,同谋是何模样?”窦南筝问。
这两个人……都是语气平淡,面无表情,说话也像是背书一样。
“是一个孩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君骘微微勾起嘴角。
孩子?……
青釉瞳孔陡然放大。
禅弟!
明明没有受伤,五脏六腑却是拿着刀子重捣一般疼起来,她只觉得喉头一片腥甜。
“你们……”青釉竟然咬破了嘴唇,一丝鲜血留下,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好一副狠辣手段……”
“哦,这么说还不能轻易让她们死,需关进牢房细细审问才是。本将从不胡乱结案,什么事情,都得一查到底才好,揪出所有余孽才好。”窦南筝将刀擦得干干净净几乎不染一丝血气之后,插回了身侧的刀鞘。
顿了下来,抬起青釉的下巴,附在她耳边说:“知道你最大的罪是什么吗?”
青釉攥紧了手。
“梁姑娘,你的存活,就是你最大的罪。”
她知道她是梁家的人!
不可能,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青釉忽然抬起头看向了君骘,他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刺目而让她生出几乎发狂的恨意。
不该相信他!
他,背叛了她们。
所以窦南筝手段才如此狠辣,如果淡淡只是魅惑了五侯爷的一个舞姬,她不会如此决绝而费尽心力地对待。
她更想要的,是通过她,揪出更多梁家的余孽,斩草除根。
她狂怒如飓风的恨意,找不到任何一个发泄点,她紧紧咬着牙,却好似要将牙都咬断了一般麻木地疼着。
君骘轻轻浅浅地承接着她的目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微微一歪头,做了一个口型。
恨!
无可言喻的恨意迸射而出!
青釉陡然死命挣扎起来:“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们都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周围的将士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刚刚,就在刚刚。
他说,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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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归荑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场所,央求着宫女姐姐给她挖了个坑,不知什么路子捣鼓来一块羊肉和蘸料,竟然开始自己生活烤起肉串来。
奴才和奴婢们又是一阵惊悚,劝阻不了这位小祖宗,又生怕她被烫伤丁点皮肉。
简直是坐立不安,在一旁站着背都要湿透了。
奴才们可能什么也不懂,但看主子眼色那是炉火纯青。她虽是新主,但却是前所未有的盛宠啊。如果她有一点闪失,陛下和太后娘娘一定会将他们凌迟!
归荑陡然好像烫到一样撤回手,细细地看着手指,那奴才立刻死命磕头:“奴才该死,奴……奴才该死!”
官阶稍高的那个立刻一把踢开那个小奴才,吼道:“还不快宣御医!”
归荑偏过头,震惊道:“宣御医做什么?你们身体不舒服吗?”
这“你们”两个字又是吓得他们够呛。
这年头,在宫里混个下等奴才当,也是不容易啊。
她又转过头去专心地烤羊肉。一旁的奴才小心翼翼地问:“郡主大人的手……”
她似乎还不习惯别人叫她郡主,半晌才反应过来,将乌七八黑的手摊开给他看:“我的手怎么啦?”
那奴才小心地检查着,发现确实没怎么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都围在这里,怪难受的。我只是烤个羊肉嘛,你们自己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吧。”归荑看了看周围,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奴才们对视一眼:“喏。”都退到十丈以外去了。
陡然似乎有谁被拦下,归荑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却将脸擦得跟花脸猫一样脏兮兮的,偏过头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怎么看着有点像……
不可能,他怎么会到宫里来。
“奴才是未央宫温室殿里新调来当差的,这是腰牌。有事要启禀郡主。”听着声音,似乎有些不像,觉得好像变得忸怩怪调了一些。
“这。郡主现在正在兴头上,你此刻去……”那人看过腰牌后就放下心来,只是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
“同是上头的吩咐,得罪哪个都是得罪,我看着郡主大人似是更好说话些,公公便不要阻拦小的了吧。”那人又复行一礼,毕恭毕敬。
归荑急不可耐地拿着一串肉,闻了闻,觉得香味差不多了了,张口咬下去,烫嘴了不说,还吃出一股子生肉膻味儿,赶紧地再放在火上烤着,又动手刷了一层酱料,回过头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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