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惹得我祭出捆妖锁?是她冒着被吸入的风险来陷害我?
连我自己都不信。
果然,君扬冷笑道:“她自己怎么了?师父怎么不说不下了?”
说罢,他不再看我,只用力扯着那捆妖锁,白幽哭着又被吸着后退了几步,我惶然道:“君扬,炼妖壶开启后必须要吸入一个妖魔,不然只会越扩越大,你,你快走……”
君扬看也不看我,只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我只觉得君扬仿佛用他的魔仗戟在我心里化了一下,不然它也不至于那么疼,我说:“什么叫我想要的……你难道认为,我会希望你与白幽一起死?”
君扬并不理我,却是默认了我的说法。
我闭了闭眼,却发现自己当真是不会哭的,我已经很有些难受了,然眼睛里依然干涩一片,再睁眼,我道:“君扬,时间过的如此之快,自我收养你那日算起,已足有两百四十六年。这两百四十六年里,无论为师对你之情究竟是怎样的情,唯一不变,便是对你确然情深。你爱上白幽或是任何人,为师虽会伤情,却也不会怨恨,为师平生所愿不过君扬你能喜乐平安。然而今日,为师才知道,真正会让为师伤心的,却是你竟不信我。”
这二百四十六年的喜怒哀乐,竟敌不过半年的光阴。
君扬看了我一眼,咬咬牙,却还是努力在拉白幽回来,然而炼妖壶吸入的范围却已经越来越大,超过炼妖台了。
我闭上眼睛,也不再看他与白幽,足尖清点,顺着炼妖壶强大的吸力,一跃入内。
最后那一刻,我听见君扬撕心裂肺地喊我师父。
这一声师父百转千回,怀了不知多少感情,我恍然间以为,我寻回了当年的君扬。
然而我知道并没有,记忆中的君扬,合该只存在于记忆中。
我并没有多难受,因为从走入炼妖台那一刻我就晓得,我这平淡无奇的千年妖生,便要止于此处了。细细算来,我这一生未曾与任何人相恋,朦朦胧胧地对徒弟有了好感,又被百转千回地拒绝,说跌宕也并不跌宕,说惨烈也不太惨烈,只是于我这个当事人看来,实在有些凄楚,若要说有什么让我得意的,大概就是至死我也未曾落过一滴泪。
毕竟为这些事情落泪,听起来实在有点蠢,我勉勉强强,也算是维持住了一只吃嫩草失败的老牛的尊严。
失去意识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我竟是被冷醒的。我哆嗦着茫然睁眼,只觉得奇怪,不是说进了炼妖壶,便会灰飞烟灭吗?怎么我还有意识?而周围却竟只是白茫茫一片,仿若人间雪景。
我越发疑惑,起身走了两步,忽然头顶响起一声极淡薄,毫无感情,却也极好听的声音,那声音似雪似冰,清清淡淡地落于我周身:“你还好吗。”
我悚然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人道:“这里是炼妖壶内,我救下了你。”
☆、昆仑
“你醒了。”
我睁眼的时候,恰有人走近,他手握一株淡青色的草叶,随手放入玲珑剔透的的冰雪瓶中,惹得这周围泛起淡淡清香。
除此之外,我周身能感受到的,只有无穷的冷意。
这是一间以冰雪堆砌而成的小屋,屋内所有摆设也同样是以冰雪造就而成,入眼白茫茫一片,却又不知为何没有普通的雪那么刺眼,朦朦胧胧的,反而有种轻柔的暖意。
而冷意,却全是从我身边那个白衣男子身上传来的。
他身着一身极为朴素的白衣,一头银白长发倾泻如瀑,脸上带着一张没有五官的纯白面具,手指纤细,露出的皮肤部分泛出几乎透明的白,那一句“你醒了”,本该是关心的话语,却被他说的冷硬至极,毫无感情。
我皱了皱眉头,困惑不已:“这里是哪里?你是谁?”
能将我从炼妖壶中救出的人,必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本以为他会故作高深地卖关子,然而他却平静无波地说:“这里是昆仑,我是昆仑地灵薄山。”
我愣了愣,忍着身上的略微酸痛爬起来,慢慢地走到屋外,他并没有拦我,依然站在床边,一动不动。
一推开门,我便看见白茫茫一片,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唯有铺天盖地的雪被猎猎狂风卷席着肆意飞扬,于密布的彤云之下张狂地遮盖了一切生机,一眼望去,不见边际的昆仑山脉被笼罩在一片凛冽的寒冷与白雪之中。
屋外超乎想象的寒冷使我我打了个颤,转身折回了屋内,内心一边感叹昆仑山风雪之大真是前所未见,一边看着薄山又不由得羡慕起来——昆仑山不愧是修仙圣地,不愧是独立在天庭之外的灵气最足的地方,就连区区一个地灵,都能轻而易举将我从炼妖壶内救出,且,言行举止,如此的高贵冷艳,一派谪仙作风。
我吸了吸鼻子,道:“是你救了我吗?”
他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早猜到了是他救得我,但我还是不由得道:“为什么?我是妖怪。你虽是地灵,还不算神仙,但你修为看起来不弱,多修炼几百年,总会位列仙班的。”
一个神仙,好端端的,何必救一个妖怪?
他摇摇头,伸手轻点那几株青草,青草中便凝出点滴淡色液体落入冰雪瓶内,接着他放下青草,拿起冰雪瓶递到我跟前,道:“喝。”
我闻着那沁人芬芳便晓得这是好东西,昆仑山内珍宝无数,这看似普通的青草也不知道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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