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姐……”顾梦脸有些臊。
顾婧笑着替她顺理了下头发:“也挺好的,你终归是你,这也不需要变。只是你也明白爹娘的苦心,还不是希望能给你寻个好亲事,有个好倚靠。闹闹脾气没事,但别让他们担心了。娘这人你也知道,他们何曾勉强过你?”
大姐说的,顾梦自然都想得通透,否则也不会只跟那几个闹事精置了气,出走半途却又折回了。
“其实本打算去临阳镇的,处理完庄子分号的事就回来。”虽扯出了像样的理由,但顾梦还是拽了拽顾婧的袖子,“大姐可别跟爹娘他们提。”
“这回嫌丢人了?”
“自家人面前,怕什么丢人。姐也说了是怕爹娘担心。对了,大姐方才去见过娘了?”
顾婧眉头蹙了蹙,点头道:“但娘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啊?昨儿不是还好好的?
“要不要紧?姐你留心些,我先去看看娘。”说着,顾梦便放下包袱赶去了。
顾梦走了顾婧才想起忘了问,之前那个衣着古怪的男子是何人。
二妹朋友?
?
顾梦进屋的时候,大夫刚诊完离开。一问只是普通的风寒,没什么大碍。
坐在床边低咳了两声的妇人很显年轻,一点都不像生育了这么多子女的人。只是眼下脸色不太好。一见她来了,便招呼她坐下:“梦儿来了啊,我正想找你呢。”
顾梦见她精神很不错,看上去确实没什么事,也就放了心。
“娘找我?”
母亲拉着她的手点头,换上副认真的语气:“方才婧儿倒提醒我了。这嫁去坊城的打算,你是怎么想的?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娘倒忘了问你是何意思了。”
顾梦怔了一下。
娘染了风寒,她本想晚些提的。
一时间坠了好些天的郁气在心口猛地蹿跳了几下,转眼消散荡然无踪。
“娘,你是没问过,但女儿提过的。”
娘亲疑惑了半天,不相信地问:“真的?有吗?”
顾梦微笑着点点头。
因为爹对娘的宠是出了名的,一切准则都是你娘高兴就好,以至于娘的性子有时还跟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但凡正处在兴头上时,就好似在耳旁隔了层屏障,尽忠职守的将一切阻碍都撇在外头。
比如娘曾心血来潮,想将整个后院都挖成池塘,最终过了大半个月,娘才听进了她和大姐的话,遂又大费周章填了回去。又比如在小弟还不那么胖的时候,娘突发奇想要把小弟养成五姑娘。虽然打扮后的小弟可爱到连她都扛不住,但顾澄扬小小的男子尊严却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现如今可劲地横着长,难保不是心灵受挫后的无声抗议。
如果爹宠着娘亲的同时,能偶尔体谅下他们做子女们的辛苦,那就真是太好了。是以坊城的事,她虽坚决反对,奈何在兴致勃勃商讨的两人身边转了大半天,却连话都插不进。
现在娘主动提了,就是表明屏障已撤。只要趁机说服娘,此事便结了!
虽说愧疚爹娘为她这般操心,但实际上她对亲事也并不在意。她只要能一如既往照顾着爹娘弟妹,帮衬着布庄的生意便好。所以嫁去坊城终归是太远了。
娘亲又听得心疼了。
“梦儿,你没必要往身上揽这些事,顾家不用你来撑。倒是一直没给你定下门好亲事,娘总觉得对不住你。”
顾梦也不是第一次听这话了,她抿唇笑道:“娘,我是顾家的女儿,应该的。”
之后又哄了娘一会,总归是说通了。顾梦见娘乏了,便扶她歇下。正要离开时,娘突然拿出封信塞给她。
“钧卿那孩子给你的信,刚刚到的。”
?
顾梦若有所思地走过游廊,一抬眼竟在原处看到顾澄扬正仰着头,一本正经的与齐昭说着话。而齐昭则微微蹲下,好让小肉团子不必太费力。
这两人似乎出乎意料的和谐。
这画面很新奇。她这小弟,脾气比天大,脸色比漆多。便是如今这样,那还是曾经她一怒之下,将他挂半天树后言周教出来的结果。
小肉团子向来不喜搭理外人,也不知齐昭说了些什么,竟逗的他很开心。
齐昭。
这是师兄信上提到的名字。
她说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是来向她提亲的,原来竟是师兄的手笔。这支会她一声的信送出的也够晚的。
顾梦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抱臂靠在廊柱旁,看着阳光从齐昭的前额一直滑落到了下巴。她才发现这人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的时候,眉眼也会微微下弯,温和的好似没有棱角,令人看起来很舒服。
她知道师兄的好友可以分为两类,一种是京城的各路公子哥,不是达官贵人就是世家公子。另一种便是江湖上结识的朋友。
顾家的泰德布庄是江南一带的第一大布庄,所以顾梦第一眼时,就看出他衣袍的裁剪样式和用料都不如何。
那些富贵公子们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傲贵气,是绝不会用这种布料的。看来这人是师兄江湖上的朋友。
她侧着头,想起了他被吊在网里的那么一幕,又添了一条:还是个眼力功夫不佳,不太着调的朋友。
师兄这是又在寻她开心了呢。这位难不成是打什么赌输了?顾梦很不客气的想。
因为感觉到视线,齐昭直起身子向顾梦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正好看到了顾梦抱着胳膊,歪着脑袋的样子。
顾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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