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掖在小腹上,眉心微蹙,要离开一会儿。人有三急,这事儿可不能憋着。净虚关心地问两句,要陪她先回宫里去。她却说不要,搭了手在身边宫女手背上,说:“再往前头走几步,有个避风的亭子,你先到那里去,且等着我吧,我去去就回。”说罢就急急去了,撂下净虚和青菀来。
青菀立在净虚身边,瞧了瞧淑妃娘娘隐没在梅花间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净虚,到底没说什么。她叫等着她,又说去去就回,那她和净虚就不能往别处去,只得往前头走,到那避风亭里等她。
青菀跟着净虚去到亭子边,但见那亭子四面皆有封窗,确是能避风的。大约建的时候就想好了,梅花冬日里开,来了这处赏梅,走不动了便在这处避避风。
青菀上去推开门扇来,引了净虚进去,又去打开旁侧两扇小窗,通风透气,便与净虚在里头的桌边坐下。越窗可见密密梅花,处处都是好景致。
净虚说话费劲,不时就要咳嗽两声,青菀便不与她说话。在桌边坐了一会儿,她又趴去窗边看景。在这里等着总归没趣,等了一气,还是不见淑妃娘娘回来,青菀便去净虚身边说:“我给你折些开得好的梅花,待会儿带回寒香殿插起来,要不要?”
净虚瞧得出她还想出去走走,自然点头,“你去吧,我还在这里等你。”
青菀这就合了一扇窗子,出了避风亭仍往梅林深处去。瞧着哪枝梅花开得正盛的,便上去折下来,在手里握着。这样越走越远,然来时走的路还是记着的。
梅花折了五六枝,虬枝压在一处,甚是好看。青菀折下最后一枝,自觉满意,便打算拿了梅花回去找净虚。却是刚转过身,就忽听到一人说:“哪里来的小宫女,胆敢在这里破坏景致。”
原折几枝梅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然这声音是乍起的,还是叫青菀吓了一跳。她便忙敛起神色,往四处探头看了看。多看两眼,便瞧见梅林里走出一位爷来。身着深色衣袍,外面披一件鹤氅。他走到青菀面前,才停下步子来,立在她面前。
青菀瞧不出他是哪一个,行礼也不知称呼什么,便随便施了一礼,规矩地回他的话,“奴才是华阳宫寒香殿的宫女,陪娘娘来梅林赏花。瞧着花开得甚好,忍不住便折了几支,打算带回去插起来。不知殿下是哪一位,还请放过奴才这一回。”
不管是哪一位,横竖是宫里的主子。外男进不了宫里来,能进御花园的,只能是皇子。可这是哪一位皇子,青菀可猜不出来。话里问了,人也没有必得回她的道理。
这男子看看她,又问了句:“华阳宫寒香殿,是那位卫才人身边的宫女?”
身份特殊些,果然就是好叫人记着。净虚若不是以姑子身份进的宫,大约谁也不会记得华阳宫寒香殿住着的是哪位后妃。既说出来了,青菀自然还是应声,说:“是。”
青菀应完声,那男子也没再说什么。忽而伸手上来拿她手里的花,青菀这才瞧见他手里拿了几本书,为了拿花便放到了腋下夹着。
他拿下那花去,瞧上两眼,说:“折的确是不错,把与我罢,你再折些。”
听他说这样的话,青菀便没了才刚那般紧张的心理。她微微抬起头,但瞧了那男子一眼,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留两撇八字胡。拿了那么一把花在手里,有些不大相称。
只稍瞧那么一眼,青菀就垂下了目光来,不叫他察觉到。他既要梅花,给了他就是,没什么好分辩的。这会儿便站着,等着他发话让自己走人。
哪知那男子瞧了瞧手里的花,并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而是说:“听说你家主子佛法甚是精深,连父皇也敬重有加。你是她贴身宫女,大约就是她在外头带的那个小徒弟。你便与我说讲两句,让我瞧瞧你的风骨,大致也能知道她的。”
青菀不知这人怎么又逮着自己开始要说佛法,忙回话道:“殿下抬举奴才了,奴才没那学识本事,说不出什么来。真个叫奴才说,那是为难奴才,也是为难殿下自己。”
男子听了这话笑,“不消什么,你随意说几句,我听听就罢。难得遇上,不听两句,回去觉也睡得不踏实。早听说你家主子大名,只一直不得见。”
青菀看他执拗,大是一副不说就不放她走的样子,只得挑拣着说了几句。都是惯常净虚那里听来的,唬人得很,然都是虚话。谁知这爷听了却满意,说:“有根底。”
青菀闭闭气,“奴才能走了么?娘娘还在避风亭里等着奴才,恐或去晚了,娘娘责怪。”
花也要了,有关佛法的话也被逼着讲了,也便没了再留人的道理。男子把花往怀里抱,挺立着身子,看着她道:“去吧。”
青菀得了准,又施了一礼,便忙转身去了。一气去到避风亭,便瞧见淑妃娘娘已经来避风亭了,正与净虚在桌边坐着。她上去施礼,到净虚身后站着,不再言声。
倒是淑妃娘娘看向她,笑着问:“卫才人说你折花去了,怎么空着手回来?”
青菀想着在梅林遇到男子的话,说出来总归不好,便欠欠身子,回道:“看了好些时候,下不去手折去,便空手回来了。”
淑妃娘娘还是笑,“你们以前是出家的,花草树木皆有命,也难怪你舍不得折。这也没什么,养在自己屋里,也是一样的。”
她话音刚落,那门外忽进来个人。青菀抬头去看,正是刚才那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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