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侧眸一番巡望,遂转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叹:“这时候皇上还要和夙媛较真这个?您还是快些回宫罢,夙媛也该回去了,皇祖母真要急了。”
朱炎忽地一声冷哼,气恼地打断她:“朕告诉你,朕的经验丰富得很!你就等着…等着那日,朕、朕让你好受!”说罢,怒而挥袖,睁眼瞪着她,然旋即朱炎似是想到一些不得了的场景,面上的愤怒忽地转变,挂上了略微得意的表情,在她一脸诧异中如同一只骄傲的公孔雀扬风而去。
良久,柔光中的人才失笑摇头,人退回暗处,靠着墙抿唇思索。
那日……呵,她倒是很期待这只愤怒的小鸟到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
朱炎疾步回到寝宫,一路上宫女太监瞧见他们的皇上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平素里沉闷莫测的模样已叫人胆战心惊,这番更是诡异恐怖,一个个匆匆行礼,都不敢抬头看。直到人走远了,才齐齐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被喻德海遏令于乾龙殿蹲守的小太监远远瞧见朱炎一身明黄扎眼的颜色,心里一紧,忙转身跑进殿内去通传。小太监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差点撞上了人,险险避过,见喻德海摆着张脸走出来,急促地道:“喻公公!皇上回来了!”喻德海在先帝高德皇时代即是御前太监,待高德皇病逝朱炎即位,即可升为内监总管,掌管内侍省,为一众宦官总统领,权势大得很。不过却从不摆架子,人和亲善,同太监们相处融洽,是个很有风骨品味的人。然即使如此,一般内监里的人都称喻德海为喻大人,或者总管大人,少有人会直呼他为公公。除非是几个不长眼的,例如眼前这莽撞的小太监。
喻德海脸色黑了下来,然他没工夫和这小太监计较,只问:“你叫什么名儿。”
小太监战战兢兢答:“狗、狗子。”
这打哪儿来的野名儿?喻德海眉头微微抽搐,就听小太监又哆哆嗦嗦地低声说了句:“是、是替班的。”
喻德海脸色一沉,“替班?”语气不由提高了些,吓得小太监腿一哆嗦,一下跪地上了,“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是、是小晏子得了病,不敢将晦气带给皇上,怕惊扰圣驾,便叫奴才替了班,待他病好就会换回来了!”
听了此话,喻德海心里头积了火,私底下换班居然不上报与他,还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喻总管很生气,然远处朱炎的身影逐渐从阴影里走出,喻德海心一凛,也没余暇管这小太监的事,挥了挥手道:“退下去罢!”
“是、是!”小太监松了口气,连滚带爬地离开。
喻德海则迎上前,步子端得是稳当自然,见朱炎面上带笑,紧绷的心头顿时宽泛了些,亦笑道:“皇上看上去心情大好,莫非是得了喜事?”
朱炎看了眼喻德海,鼻子朝上轻哼一声:“什么喜不喜的!”说着入了殿,快步走到白玉龙床上撩了袍子坐下,喻德海递上一盏茶送到朱炎手边,后者接过,抿了口,突然像记起什么,先是叫内殿里的人都退出去,只留喻德海一人,随后招手让喻德海凑近些,眼斜上一挑,话却有些囫囵不清,“这宫里,有关于房…咳,男女一事的书籍图册么……”先前负责此事宜的人因他刚登基时国务繁忙,根本无心理会男欢女爱一事,加之他本身并不热衷,亦可说冷感,便一直搁置下了。而他长此以来一心务政,认为此等事乃污秽,非自愿下,让他同随便同陌生的司寝嬷嬷*,这对朱炎而言,便是滑稽。况且他身为皇帝,理应以国事为主,岂能贪图作乐,然而偏偏冒出沈夙媛这颗毒瘤……
最令人可恨的是,他自己并不想拔除这颗毒瘤,不但贪恋她带来的一点温暖,还为此神魂颠倒。
朱炎心里的小人低吼一声,他怎么想都觉得他亏大发了!所以他总得找回一点他作为皇帝的尊严!
浓黑的眼死死盯住喻德海,喻德海却是愣住了,他大概是没听清楚吧,皇上说什么?
“没有么?”朱炎咬了咬牙,“民间的一些什么画本子里头,应该有吧?”他记得上回有个太监溜魂还被他逮住过,那画本子上的内容只一闪而过,朱炎已厌恶地拧了眉,将那开差的小太监让人提出去一顿板子,掉了半条命,后来养不好,落了病根,而今拖着个病秧子的壳,浑浑噩噩地得过且过一日。可见朱炎于此事上,是多么厌弃乃至到憎恶的程度。
他似忆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往昔,见喻德海一脸发愣模样,忽地有些自我厌恶,眉头紧锁,烦躁地挥了挥手:“算罢,你下去罢,叫人进来伺候。”朱炎不愿想了,他就不信,这点小事还难得倒他?不过本能罢了,他自能无师自通!
想着,朱炎挑了挑唇,即要就寝,却听喻德海压低声道:“老奴这……有一些。”
他的手猛地攥紧了被褥,脸上不动声色,眼神同喻德海的一通交汇,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哪儿来的?”
喻德海道:“私底下传的,叫老奴瞧见,就给收了。”
朱炎怒道:“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胆大妄为!”音量一提,让喻德海小心肝一跳,转眼,他便眯紧眼,沉声道:“明日起……你看着挑一些,莫教人察觉!”后半句朱炎格外加重语气。
喻德海了然道:“老奴明白了。”说罢,见朱炎唇角扬起,似乎较为满意,紧着心稍稍放下来了些,不过很快总管大人又有点不自在了,他虽年过半百,还是个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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