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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明天记得找人修房子。”足足有一刻钟后,宋铎才开口说道。
顾采薇辗转反侧,半宿未眠。
天蒙蒙亮,失眠的她就起床,及腰长发实在难以打理,她松松垮垮地编了一条麻花辫,然后挽起来用手帕围起来固定好,整个人清爽了很多。
正得意地摸着自己的崭新发型,就听身后宋铎不悦的声音传来:“难看,放下来。”
看着她梳妇人发髻,把头发挽起,他下意识就觉得难受。
“不好看?”顾采薇扭头看他,手抚着头发,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还不错吧。”
没有镜子,真是太烦人了!
“你我还未成婚,不能挽发!”宋铎没好气地说,望着她的眼神像两把刀子。
他对这个姑娘的觉悟已经不抱幻想,凡事都必须说明白。
顾采薇从善如流地解开手帕,吐吐舌头:“我忘了……”
她一边松开头发一边嘟嘴抱怨:“天天让这头发都折磨死。”真想一剪刀咔嚓下去,不过这话,在古代可不能乱说。
宋铎指挥她梳了歪歪扭扭的垂鬟分肖髻,折腾小半个时辰才嫌弃地说:“将就着吧,我饿了。”
顾采薇如蒙大赦,放下已经酸痛不止的胳膊,揉着手,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出去。
直男癌,晚期患者,无可救药!她恨恨地想。
早饭她烙了葱花饼,熬了白米粥,配上她自己腌制的小黄瓜,宋铎吃了不少。
“表哥,我们商量一下房子的事情吧。”刷完碗筷,顾采薇挨着炕沿,指尖玩弄着耳边一绺碎发,笑嘻嘻地说道。
“你说。”宋铎皱眉看她,呵斥道,“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顾采薇也不生气,继续说:“现在租住理正家的房子,花大笔银子修缮不合适,理正人不错,可是他婆娘太贪财。所以我觉得要不另外买一处房子,可是这样又怕得罪理正,要不就把理正的这房子买了,多给他一二两银子。我之前有问过,这样的旧宅,也就是十二三两,我们给十五两买下,你觉得如何?”
宋铎想都没想,有些不耐烦这些琐事,挥挥手:“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
顾采薇屁颠屁颠答应了。她也是本着尊重金主的原则嘛!毕竟是他的银子。
“我去春花嫂子家去学做衣服去。”她抱着布料和东西,笑着跟他挥手,“顺便问问她房子的事情。这是最后一支笔了,你别弄断了,一两银子呢……”
看着宋铎又要挥毫泼墨,她不放心地叮嘱,收获他冷眼一枚,吐吐舌头跑了。
宋铎透过窗户,望着少女如同蝴蝶一般,推开蓬门飞出去。他举着笔,半晌没有动作,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留下重重的墨痕。
顾采薇到的时候,春花婆婆正在院子里挥动着棍子赶鸡,一边赶一边骂:“吃,吃,吃,怎么不撑死你,我打死你个不下蛋的玩意儿!”
顾采薇知道,她这指桑骂槐,骂她的三儿媳妇,春花的三嫂——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还弄坏身子,落下病根,不仅子嗣艰难,而且也干不了重活,因此在家里最不得婆婆欢心。
她叹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大声喊:
“婶子,春花嫂子在么?”
春花婆婆抬头看她拎着大大的包袱要进来,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大姑娘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招呼着她,目光却在她的包袱上逡巡。
顾采薇也不恼,笑眯眯地从包袱里掏出一包花生米递给她:“婶子,这是给您买的花生米。总来麻烦您,麻烦春花嫂子,怪不好意思的。这不,我要给我表哥做衣服,又要让春花嫂子教我了。”
春花婆婆一边说“大姑娘忒客气了”,一边把花生米接过来,掂掂重量得有小一斤,眉开眼笑地冲春花屋里喊:“老四家的,大姑娘来了。”
春花推开窗子,探出头来,笑着招呼她进门。
大松二松,春花的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多,抢着出来开门。
“姨,姨……”两个小肉团子拉住顾采薇的裙子,眼巴巴地望着她。
“这俩熊孩子,看见你顾姨就像馋猫看到鱼……”春花在屋里笑骂一句,“不许淘气,出去玩,别缠着顾姨。”
顾采薇从荷包里掏出,两个小家伙儿欢天喜地去找堂兄弟姐妹分糖吃去了。
春花婆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更高兴了,拉住大松嘱咐:“不用给你姐姐和妹妹,丫头片子不用吃。”
顾采薇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心里叹口气,推开门进了春花的屋子。
“你来就来,给她带什么东西?”春花冲院子外呶呶嘴,小声说。
顾采薇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把包袱打开,拿出买好的:“这是给李四哥买的……”
春花连连推辞,手里的触感细腻柔滑,是乡下人舍不得买的好布料。
顾采薇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说:“让外面的听见,你什么也留不下。我想好了,就说给我表哥做的,做小了,横竖你家李四哥最高最壮,做好了别人也穿不了。”
第十七章人肉榨汁机
春花眼眶一酸,几乎落泪。
李四从小到大,一件细棉布衣服都没穿过。她只是借件衣服给顾采薇,不想她如此回报,并且不动声色地把所有都替她想好了。
春花扭头去看院子里欢笑的孩子,趁机拭去眼角的泪珠,伸手抱住布料:“我要,这么好的布料,傻子才不要。”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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