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更想看沈诗诗跳舞。
“若黛,这里离得远,太没意思了,我们去老地方看吧。”宛罗望见了上午时待过的那棵树,眼睛一亮。
“可是……那边好多人,清山也没在,我怎么上去……”若黛有些犹豫。
宛罗果断,拉着她就往楼下走:“我们找酒楼小二拿个梯子过去,看完花仙使献舞就马上回来,很快的,你怕什么?”
两人到楼下跟酒楼老板一说,老板立刻让小二搬了一架木梯到那棵树下,宛罗准备了一兜零嘴儿,和若黛一起坐到了熟悉的位置。
花神节不单是女儿节,晚上也是情人们的节日。两人看着树下一对对恋人提灯走过,有的嘴里还说着肉麻的情话,不由直乐,也不知道他们发现有人听着会不会脸红。
司乐吹吹打打,一群身着彩装提着花篮的小娃娃扮作仙童上台,将篮中鲜花撒往台下,象征福泽人间。
“若黛。”宛罗忽然拉拉若黛衣服,指着台下前排几个背影,一脸狐疑,想认又不敢认,“你看那个人,你有没有见过啊?”
虽然只见过一两次,但她对那人印象颇深,只是那人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若黛应该对他更熟悉吧?
若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按她说的找了一下,那人正好侧着脸对身边的人说话,她一眼便认出来了,不禁吓了一跳。
她严肃地点点头,表示宛罗没有看错。那人正是应该好好待在皇宫中的当今皇上。
这时随着一阵急促而极富韵律的鼓点,花仙使飘然出场了。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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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童们半跪在舞台边沿,向沈诗诗抛撒花瓣。
她站在一架秋千上,就像仙子从天降临,向人们挥手致意,观众热情高涨,此刻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不久前的空婵。
无数花灯映照下,身着花仙使彩衣的沈诗诗看起来比白日更加光艳动人。这支舞由教坊司的舞蹈大家精心为她量身编排,沈诗诗本也是个有天赋的舞者,只用了半天就练得无比娴熟。
欢快的乐声中,沈诗诗从秋千上下来,开始翩翩起舞。她身姿柔软袅娜,宛如游龙惊鸿,长长的水袖舞得人眼花缭乱,无数花瓣被她的袖风卷起,又从空中纷纷扬扬落下。
若黛不时注意着皇上的反应,他看上去相当专注入迷,只怕今晚之后,宫里又要多出一位贵人了。她不禁为自己姑姑捏了一把冷汗。
随着竹笛一阵冲破云霄的高音,沈诗诗开始快速的连转,她的身影几乎被流云般的水袖完全遮挡,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甜美笑容。
正在所有人沉湎其中时,沈诗诗的长袖突然间像灵蛇一样飞向台下,带着一闪而过的银光,势如闪电。谁也没料到她会在那一瞬发难,人群中的帝王眼看着明晃晃的匕首正冲着自己而来,可身边人山人海,根本无法躲避。
“护驾!护驾!”有人一边大声嘶吼一边往他身边挤,然而已经来不及。正当所有侍卫绝望之际,有一个人迅速踩过人群飞扑过来,以身挡了那一击,落入人海中。
温热的血溅到旁人的脸上,引起几声尖叫,突如其来的杀戮让人群陷入恐慌,开始四散奔逃。混乱中不少人被推倒踩踏,惨叫哭喊声迭起。皇上的暗卫艰难地来到他身边,护着他往安全地带撤离,以免被骚乱中的百姓冲撞到。
台上另有数人与沈诗诗战成一团。沈诗诗挥舞着水袖,刚才还柔情似水的舞女,独自面对大内高手们的刀剑围攻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很快又有几道黑影加入战局,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这对今晚来观舞的百姓可说是一场无妄之灾。刺客虽然不针对他们,但动乱一起,彼此间推攘和踩踏已经足以造成大规模的死伤,而无意间靠近皇帝的百姓也被禁卫当做刺客给清理掉了。人们手中的花灯掉落,四处燃起明火,不少人被火烧伤。
树上的若黛和宛罗惊呆了,不知如何是好。变故来得太突然,前一刻还歌舞升平,眼下几乎已成人间惨剧,哀嚎惊呼痛哭声四起。
“蓁蓁!我们怎么办?”若黛握紧宛罗的手,呼吸急促,发现她手心也全是冷汗。
“我……我不知道,我们先别下去,我害怕。”她虽然比一般女孩子胆大,可也没见过这么多人死伤,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这时树下不远处传来一阵尖细的啼哭,若黛循声望去,见纷乱的人流中夹杂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他可能与大人失散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大哭,时不时被经过的人撞到,摇摇欲倒。
若黛瞪大眼睛,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活生生被人踩死。
“若黛别去!”宛罗见她要下去,拉住她摇摇头,“人太多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你别下来,在这等着我。”若黛挣脱她,小心翼翼地踩上木梯,从树上下去。
这段路看似隔得不远,不过几丈,但在人潮中要走到那孩子身边相当不容易,她靠着身形娇小灵巧,好歹是平安到达,一把抱起孩子往树下跑。然而带着一个拖油瓶,要从人流中脱围而出谈何容易,她被不断推挤着,身不由己跟着他们走。
树上宛罗眼看着她被越挤越远,急得大喊,可她见着那些被踩得惨叫连连的人,又不敢下去,一时心急如焚。
“郡主!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若黛呢?”树下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宛罗一低头,见着清山焦急的面孔。
“她被人群挤散了!”仿佛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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