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到她有些心事,夕阳也不敢再跟着,看她拢了拢衣襟走在长长的回廊里。
夜色漆黑,夜雨滂沱。
无人僻静处,桑榆顿住脚步,站在屋檐下看雨。
隔着雕花窗,有声音从墙后传来,夹杂着哗然雨声,“陶国公已悄悄如今,眼下就住在风来客栈。”
第六十七章连夜撤离
桑榆深吸一口气,“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晋王的探子查到了那儿,至于会不会告诉皇上,便不得而知。”那人继续道,“雍王李珩的随扈已经入了太后的营帐。”
“李珩去找太后了?”桑榆凝眉。
“是!”那人应声。
“我要的东西呢?”桑榆问。
“此物烈性,请主子千万要当心。”那人将一个油纸包摆在了窗口,转而消失无踪。
确信无人四周无人,桑榆便将东西收入袖中,又在原地站了良久,这才转身往回走。
夕阳已经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睡着了。
桑榆进去的时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回房去睡。见主子都回来了,夕阳才揉着眼睛回了耳房。
合上房门,桑榆取出油纸包,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包晒干的山楂果,还有一粒药。
桑榆捏着那枚药,出神了很久。
今夜的一场雨,似乎就是为了遮掩宫里的不太平。
风来客栈,有信使匆匆进入。
“国公爷,小姐来信了。”陆良领着信使进门。
“奴婢艳儿,叩见国公爷!”小丫头掀开了斗篷,露出稚嫩的脸庞,却极尽少年老成之态。
慕容德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太久,当下站起身接过信件,匆匆打开来。
仔细斟酌着信上的一字一句,良久,慕容德才抬头问道,“娘娘可还有别的嘱咐?”
“娘娘说,望国公爷莫要轻举妄动。太后虽然回京,但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若真当有心要立雍王,早在新帝登基之初就已经下手。既然当日没有下手,那么今日也不会下手。”艳儿行礼。
慕容德深吸一口气,“玉儿惯来心思沉稳。”
艳儿道,“奴婢不能出来太久,国公爷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娘娘?”
“让她放心,为父一定不会轻举妄动,教她仔细宫里。虽然傅云华死了,傅云华身边的人也都死了,但是前朝还是留下了不少余孽。”慕容德眯起眸子。
艳儿颔首,“奴婢明白!”
“你是跟在玉儿身边长大的,在宫里头要格外的仔细,定然要伺候好娘娘。她如今是咱们慕容家的希望,懂吗?”慕容德叮嘱。
“奴婢遵命!”艳儿行了礼,“奴婢告退!”
语罢,艳儿快速覆好斗篷,退出了风来客栈,登上了回宫的马车。她不能出来太久,门口侍卫一旦换班,便容易打草惊蛇。
“国公爷?”陆良行礼,“现下怎么办?”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城。”慕容德凝眸,“让所有人都撤了,立刻随我返回益阳城。”
陆良一怔,“可皇上动了弋阳郡主,万一太后翻脸另立雍王,咱们岂非功亏一篑?”
“玉儿在宫里这么久,应该知道分寸,否则她不会劝我稍安勿躁。”慕容德深吸一口气,“撤!”
陆良行礼,“卑职马上去办!”
既然主子都说要撤,他这个当奴才的自然也不好插手。
当天夜里,慕容德便带着人连夜撤离了京城一带。
大雨还在下,延辛疾步走进李朔的书房,“爷,慕容德的人撤了!”
李朔漫不经心的揉着眉心,“全撤了?”
第六十八章李朔,你不得好死
延辛颔首,“是!”
李朔起身,如释重负的伸个懒腰,“慕容德老匹夫实在太不地道,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有多小气。人家远道而来,咱也不尽尽地主之谊,实在说不过去。”
“爷的意思是……”延辛不解。
“本王不是小气的人。”李朔眯了眯眸子,“懂了吗?”
延辛恍然大悟,“卑职明白!”
“明白了还不赶紧去照办?”李朔转动了书架上的青花瓷瓶,负手走进了暗道。
身后,书架重新合上,延辛快速离开书房。
暗道内一排油盏,随着李朔的行走而灯芯摇曳。
十步一暗卫,里头戒备森严。
九曲十八弯,李朔站在最里头的一间石室内,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人醒了吗?”
“醒了。”暗卫推开门。
偌大的石室内,摆着一排灯盏,火光耀耀。室内只有一副石桌石凳,再无其他。
李朔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指尖捏了铜剔子,挑了挑油盏里的烛心。
背后传来铁索拖拽之音,伴随着那人的极为无奈的沙哑之音,“你每回过来都得挑这油灯芯,晃得人眼睛疼。”
“若不晃瞎你的眼睛,万一你跑了,本王上哪儿去找你?”李朔放下铜剔子,转而开始剪烛心。
“瞧着丰神俊朗的晋王殿下,实际上却是个不择手段的狠戾小人。”烛光直对,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拖着沉重的铁索扶墙站起。
白发覆面,他极力的避开这刺眼烛光,努力的眯了眯眼睛,似要看清楚眼前的李朔。
良久过去,他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
“钝刀子杀人,够狠!”老者嗤笑,酒气熏天。
他的脚踝上,各自拴着沉重的铁球,压根无法行走。手上镣铐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清晰脆响,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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