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压制不住戾气。
萧玉台摇摇头:“虽说山匪未必肯守信,但那个刀疤时间不多了。我将药丸放过去。你让他们盯紧一点。”
虽说早就有预料,可等了整整一个上午,等到日正中午了,也没看见半个可疑人员。程律云觉得不对,再往蒲团下面一看,药丸早就不见了。
回城时,程律云难免有些沮丧:“被耍了。这两个山匪出了城,在想抓人就难了。”
萧玉台劝道:“至少有了这本册子。照大毛所说,刘知县手里应该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他现在毫不知情,你可以派人去偷出来,有了这两本册子,定这些人的罪应该不难。”
程律云看着窗外,淡淡道:“既然有了人员名单,我倒不担心他们敢不认罪,毕竟……与赫连家牵连上,圣上也是疑罪从有,这些人就算不被定罪,官也是做不成了。我将名单交上去就行。只是,那两个山匪跑了,我担心他们还会四处作乱。”
“此人心性智计都不简单,若是他想好好活下去,又怎么会做这种蠢事?就怕他们对程大人怀恨在心,将来伺机报复。不过,既然你心中记下了这一笔,将来多加小心就是。最稳妥的,还是抓紧追踪,将这两人找到。”萧玉台又想到,若是白玘已经好了,凭一点气息就能追踪到人了,也不会这么麻烦。于是又难免担忧的看了白玘一眼。
程律云却误会了萧玉台的意思,听到白玘咳嗽不停,简直是忧心忡忡。——这个白姐夫哪里都好,身份足够,对表姐更是体贴细心,就是身体不大好,昨天淋了点雨,今天就咳的都站不起身了。可是看表姐的样子,一刻也离不开他似的……万一他将来英年早逝,痴心一片的表姐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眼神越来越露骨,越来越古怪。白玘正为萧玉台剥着核桃,半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早逝”了。
萧玉台看着表弟目不转睛的用一种同情、又略带嫌弃的眼神看着白玘,戳了戳他肩膀:“衍弟,你干嘛呢?这么同情的看着我们小白做什么?”
程律云摇摇头:“吃个核桃,还要人伺候着。白姐夫千挑万选的,挑中了表姐你,怎么不令人同情?”
萧玉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表弟你别嫌弃我,将来你要是只娶一个媳妇儿,那你也是伺候媳妇儿的命。你若是像寻常男子,三妻四妾呢,你就是做老爷让妻妾伺候的命,万万没有和一人同心同守的福分了。”
程律云回报一声冷哼。
果然如程律云所料,派人拿到另一本账本之后,刘知县首先反水,没怎么威逼利诱就全都招了,还愿意指证其他人,拉出了一串不干不净的官员。这一查之下,竟然蕲州梧州泰半的官员都曾经买凶杀人,这虎牙山简直成了官员们私家征用的杀手组织。更有一些官员,每年都给赫连家上供,当地苛捐杂税繁重,百姓几乎难以谋生。这一系列事件报上去,正应了程律云那句疑罪从有,但凡罪证确凿的全都发为白身,所贪银两一律上缴国库,而有些罪证不足的,也被发还原籍,官路从此也是一蹶不振。
而程大人作为蕲州太守,御下不力,只罚了三年俸禄,就轻轻揭过了。至于剿灭虎牙山有功,便功过相抵,没有任何奖赏,却派了两名宫中禁卫前来太守府任职,贴身保护程大人安危。梧州太守萧炎还未回到梧州,圣旨就先到了,罚扣五年俸禄,令其严于驭下,决不可有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事情尘埃落定的当天,有人报案发现死尸,程律云一查,再一指认,意外发现,这两具死尸,正是虎牙山的大头领大毛和二头领刀疤。
许是这事情闹的太大,这两人东躲西藏,没被程律云找到,却被别人抓住给灭口泄愤了。
程律云了却一桩心事,白玘身体也渐渐好转,萧玉台便提出回去。
“你还要回去?表姐!我之前问你,你说与萧家从此再无关联,现在为什么又要回去?”
窗外雨声霖霖,闪电如划破屋外黑沉乌云和屋内白昼的一道分隔符,裂芒过后,便是惊炸巨声。
“好了,阿衍,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你知道我是一定会回去的。也知道为什么。”
程律云按住她的手,看了一眼白玘,好言好语的道:“我知道,你是陛下亲封的余宁县主,他也是救驾有功的前国师。可这些,京里管用,梧州是萧家经营多年的地方,倘若他们有心害你,你如何能躲得过去?这次买凶杀你,十有八九就与萧家脱不了干系。若实在不行,求你等我一段时间。”
“等你?”萧玉台奇怪的问。“之前你怕程夫人伤心,不是死活不肯承认你的身份?”
程律云一咬牙,道:“父母血亲之仇,岂可弃诸脑后?上次上报虎牙山之事时,我已经向圣上奏请,去梧州的陈平县做知县。”
萧玉台一听就炸毛了:“你疯了不成?你这才是羊入虎口!你是程太守之子,跑到梧州去做知县,上次虎牙山一事,你就差点死了……”
“我是男人,家里的事情本来就该男人负责,你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
“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我是姐姐!”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吵了起来,最后竟然一起叫白玘。
“小白,你说,有这么不听话的弟弟吗?”
“白姐夫,你管管她,一个丫头家家,整天横冲直撞的,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白玘懒洋洋的抬眼,最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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