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姑娘的迷迭香味。”阮翎君露出了笑容,“她善于调香,她身上的香气,世上没有第二人会有。这就是她曾经稳坐花魁之位的法宝。”
众人本来是一齐前来申讨淫贼,结果剧情竟然一再地反转,最后又转到了青桐道长的身上。真是好不精彩,各自都纷纷暗悔没有把老婆孩子兄弟友人通通都带上,一双双灼热的目光都齐齐盯着青桐道长,静待下一次的转机。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冰糖心知阮翎君方才那一招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气力,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青桐道长不松口,阮翎君又因伤势而倒下,那么这个罪名就会落实,再也推翻不得。
她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目光直求向游自在。游自在也是同样无计可施。便在这时,一声娇妍怒喝自厅外响起,伴随着余音,一身红装的女子如拎小鸡一般拎着一个比她还要高大的男人,恨恨往地上一甩,长长的发辫束于脑后,若不是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倒真有一股小家碧玉的清秀。
“这个真正的淫贼,散步谣言的幕后黑手,被我给逮来了!”叶伶俐扬声喝道。
众人只见一身绫罗绸缎的男子捂着肚子,痛苦得扭曲了脸,仍然有人眼尖认了出来,失口道:“这不是钱威,钱公子吗?”
大厅里乱成了一团,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没了头绪,不知道该相信谁。
钱威捂着红肿的脸颊痛诉道:“你这个母夜叉,屈打成招,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
叶伶俐一脚踩在他腿上,立刻就响起一阵惨叫声,她俯下身一脸忿满:“你奸污了回梦,还叫你的家奴打伤了段轻崖。之后又利用段轻崖威胁回梦,教她去毒害我们少主!那一半的解药还是你亲手给的,这些你敢说你没做过?”
钱威求助的目光转向众人,凄惨无比:“我没有,我没有!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造谣生事,祸害无辜!”
死到临头了还不认账,叶伶俐气得银牙直咬,再抬脚又欲踹下去,却听阮翎君说:“伶俐,住手。”他的语气淡而缓,有些功底的人都已看出,他身负了重伤,此时正是在强撑着躯体没有倒下,“我们是来说理的,不是来打架的。”
叶伶俐只好忿忿不平地又踢了钱威一脚,这才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钱公子。”正当钱威哀叹命苦之时,有一个娇脆清灵的语声自耳边响起。他已经怕得连女子的声音都听不得了,连忙又缩成一团,直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冰糖微微一笑:“钱公子,是我啊,芷怜。”
听到不是叶伶俐,钱威终于缓缓转过头,就见冰糖含着微笑,面若桃花,如沐春风。他的眼神都变了,扯着被打肿的脸笑了笑:“是阮姑娘啊。”
冰糖点点头,还掏出丝滑的白手绢替钱威擦了擦嘴角,充满歉意地说:“伶俐性子冲动了些,还望钱公子原谅她的无礼。”
叶伶俐听了,正要上前,却被游自在拦住,警告她不要坏事。
有美人这般服侍,钱威的怒气消了大半。他气呼呼地坐起来,拿着冰糖的手绢擦着脸颊,幽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这手绢主人的衣襟之下,是不是也如此香气袭人。
他正陶醉中,就听冰糖说道:“你前些日子给我哥哥的那半包药,竟然一点都没用,你看看他,连站着都困难了。枉费我如此信任你,还以为钱公子你是个信守诺言的好人,倾慕有加!”
钱威虽然被打了一顿,有些回不过味,但他毕竟心思狡诈,很快就听出了言中之意,将手绢收入怀中,冷哼一声道:“阮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赠药给过阮少庄主。这莫须有的罪名,请恕钱某不敢担。”
想不到这sè_láng,竟然这般警觉。冰糖一计又上心头,微红了眼,对钱威说道:“好,你可以出尔反尔。但你别忘了,回梦姑娘还在我天水庄,只要她肯出面,你的真面目必然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钱威趾高气昂地啐了一口:“哼,她怎么会还在天水庄,我那日彻底搜查了一遍,根本没瞧见她的人影!”
“哦。”冰糖恍然,忽又歪着头,诧异地问道,“那钱公子带人‘行侠仗义’之前,怎会知晓回梦姑娘就在天水庄呢?”
钱威顿然一僵,脖子极缓极缓地转向面前这个含笑温柔的女人,只觉得那笑容就如可怕的食人花一样,一口就咬住了他。
心思活络者早已理清了思绪,怒然拔刀架在钱威的颈项上,扬声喝道:“原来你才是贼喊捉贼,拿着大伙儿当猴耍!”
脑筋愚钝者还是没能从中绕到出路,急忙拦阻砍向钱威的刀剑,恳求道:“他们各持己理,根本不知谁说得才是实话。这一切,还是得回梦姑娘亲自出面,才能了解啊!”
本是围观助威的众人,当场就分成了两派,各自僵持不下。
这时,一个细微的声音自堂后缓缓走了出来。一袭粉衫的回梦宛如仙子下凡,忧愁与痛苦围绕着她,直教人心生多少怜香惜玉之情。众人都倒抽了口气,只见她径直走到钱威面前,伸手小心地扶起钱威,一双美目中漾着水色,轻声问道:“他……死了吗?”
钱威心中发寒,手心里全是冷汗。可面对着回梦的逼问,身后众多刀剑,只得说:“逃了。”
“好。”回梦舒展开了眉心,微微笑起来,扬起的小手猛然朝钱威的脸颊扇去,打得人措手不及。
她紧咬着唇,含泪低声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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